索重都殺了,令狐奉豈會饒郭白駒一命?莘邇、傅喬等人皆知,此必是令狐奉要折磨他了。
莘邇心道:“不會要凌遲吧?”凌遲得有專人,沒受過訓練的搞不來這活兒,幾刀下去沒準兒就把受刑者弄死了,又想道,“五馬分尸么?”胡部中沒有施刑的高手,而羊馬多得是,這是最有可能的。
莘邇與郭白駒沒甚仇恨,想想五馬分尸的慘景,對其生些憐憫,看了看踉蹌而行、嗚聲濺血的他,不忍地想道:“造反的是令狐奉,說起來,他也是個忠臣。兵敗猶送發、須給令狐邕,情深意切。真可憐。”
到了大率帳外,兩個小校稟報:“明公,已經準備好了。”
“那就動手吧。”
兩個小校應諾,指揮七八個甲士接過郭白駒,扒去他的鎧甲,脫掉他的褲子,將其臉朝下,按倒地上。兩個甲士分開他的腿,一人握住木桿,朝他的臀間捅去。木桿有拳頭粗細,桿頭削成尖角。郭白駒舌頭已斷,發出凄厲的悶叫聲。木桿刺入他的身內,入有兩尺余。
令狐奉命道:“豎起來。”
甲士們挖好了深坑,把木桿豎入,埋好底部,踩結實了,退到兩旁。
郭白駒劇痛之下,不禁掙扎,但越掙扎,木桿越往上刺。他痛到痙攣,昏厥過去,旋便痛醒。此真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鮮血和別物順著木桿滴答淌落。
令狐奉抬臉,饒有興致地看了片刻他的慘狀,召傅喬近前,問道:“老傅,你博學多聞,古時可有此刑?”
傅喬雙股戰栗,站不穩當,順勢伏拜,顫聲答道:“未聞。”
令狐奉遺憾地說道:“可惜,可惜。老傅,那你就給此刑起個名字吧?”
“木、木……。”
“木刑么?”令狐奉回顧諸人,問道,“你們以為此名如何?”
莘邇無法置信看到的情景,心道:“竟比禿連赤奴用人頭為酒器更為殘酷!”較以此刑,五馬分尸可稱仁慈;比之眼前,於人頭環列下,令狐奉宴請胡部大率,可稱平淡。他強壓住胃中的翻滾,對令狐奉有了新的認識,想道:“這就是你說的要狠么?”
跟從令狐奉來大帳的將校們,泰半不知令狐奉要用此刑虐殺郭白駒,看到酷烈的場景,人人色變,參差不齊地答道:“挺好,挺好。”
令狐奉哈哈大笑,說道:“給你們的慶功酒已經備下,走,帳內飲酒去!”
戰場上的險些身死,目睹郭白駒的慘狀沖擊,造成了莘邇情緒上的巨大起伏,飲才數巡,便即大醉,伏案不起。
令狐奉大仇得報一半,回王都登位指日可待,心情愉快,痛飲酣暢,離席旋舞,至莘邇案前,看到他的醉態,大笑,與諸人道:“前救我子,今日為我血戰丘前,身幾陣亡者,此子也!”他展開博大的雙袖,一手指著趴在案上的莘邇,醉問席間諸將校,說道,“爾等可知其名?”
與莘邇不熟悉的,現也已知他是誰了。
有人答道:“公之侍郎莘邇。”
“然也!此吾佳侍郎也!唯其一點不夠佳,爾等可知是何?”令狐奉收袖掩懷,前俯身體,搖晃著顧盼席間,神秘兮兮的模樣,吊足了諸人的胃口,這才說道,“唯不能飲!”
眾人放聲大笑。
令狐奉叫侍從把莘邇扶歸住帳。
令狐奉的酒風,諸人即便無有親見,也有耳聞,不喝痛快是不會放人走的,他此時卻體貼莘邇,引得諸人大多羨慕。很多人想道:“富平公登位后,此人必得寵用。”
侍從安頓好莘邇,自回去復命。
第二天一大早,禿連樊等小率就來求見莘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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