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交給黃榮的信,說是寫給拔若能的,其實不是,是寫給黃榮的。
黃榮遂依信中交代行事,沒有殺掉平羅,將他送到了軍營。
莘邇趕回軍營,把張家、史亮、平羅的事兒告訴了羊馥等人。
羊馥當時問道:“將軍既然判斷且渠尚未決定要不要反,何不徑還平羅給拔若能,以樹恩信,堅其不叛之心?為何反而佯作殺了平羅?這不是在逼拔若能反亂么?”
莘邇答道:“不是我逼他,是他部中有人存心逼他。我料此逼他之人,欲反之緣故,定是抵觸朝廷的收胡之策。今我縱還平羅給拔若能,而收胡之策不可停,由此度之,且渠早晚還是會出亂子。與其坐等它生亂,何如趁滅圖圖之機,把它也一并拿下?”
羊馥等人想了一想后,以為然。
莘邇決意連且渠一塊兒打掉,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他心中想道:“本希望可以和和氣氣的辦下收胡,而今卻是非開打不可。不打則以,要打,就干脆大打出手。一個圖圖是打,加上個且渠也是打。令狐奉令我‘五落抽一’,此兩部之牧民,占郡內盧水胡的六成半,我將這兩部打下,不說全部內徙,也足夠完成任務了;亦有利於我的收胡之政。”
他給羊馥、騎都將等人安排部署,下達軍令,說道:“我只帶五百騎出討,對外說是打圖圖部;等我走后,你們率領余部千騎,帶上平羅,晚上悄悄出營,連夜疾行,直撲拔若能的駐帳,示平羅與之,動其心,攻擒之后,再轉擊圖圖。”
由是,在莘邇離營后,前天入夜,羊馥、騎督將、向逵、張景威等引余下的千騎出營,繞行過河,疾擊拔若能的主帳在地。
正如那個與民夫同行的步將所想,莘邇出戰的消息很快傳遍城中。張金略一打聽,在黃榮故意泄露的情況下,立刻查知莘邇只帶了五百騎兵、且要去攻打的是圖部;張金便一邊派擅騎的門客遙遙跟上莘邇,一邊趕緊遣人去給拔若能、元光送信。拔若能已知莘邇“殺掉”了平羅,下了造反的決心,聞訊,便召集散布各地的種落牧人,計劃馳援圖圖。
他的人馬還沒有聚齊,羊馥部就於今天早晨如從天降,已至其駐地。
羊馥、騎督將擺開甲騎,列陣於西;張景威、向逵各引騎二百余,分從左右包抄;乞大力引騎從東進攻。
一時間,四面八方都是唐兵的戰鼓、喊殺之聲。
才從四處聚來未久的千余且渠丁壯,大部分還沒睡醒,聞聲而起,出帳看到周圍皆敵,驚慌失措,猛地一下子連馬都找不著,更別說對戰了。
拔若能披衣赤足,踉蹌出帳,倉皇關頭,忽見平羅出現於唐兵鐵騎前,心智大亂,不知何從。
元光糾合了披甲會槊的親信勇士十余,嚎叫著馳沖前斗。
騎督將嚴襲身經百戰,乃是從個騎卒,憑借戰功,一步步升遷上來的,這個騎督將貨真價實;他所統之兵,亦是定西精銳,如何會把元光這點垂死掙扎看在眼里?
本是理都不屑理,聽了人說,那是拔若能的次子,他這才點了七八騎,出陣迎戰。
敵我二十余騎,挺槊相對,擦馬而過。
兩下交不過一合,元光的手下折損大半,而甲騎只兩人受傷。
甲騎兜轉,再次沖鋒,剩余的那幾個元光親信四散逃走。
一個甲騎追上落逃的元光,右手挾槊,左手伸展,揪住他的胳臂,將他橫拽到了己馬鞍上。元光哇哇大叫,無奈矮瘦力小,掙扎不脫,被這騎士帶回嚴襲陣前,扔到地上。自有人綁了他去。
平羅沒死,元光被擒;且渠已陷重圍。
拔若能六神無主,聽了麴朱的及時建議,下令投降。
聽完張景威的敘述,禿連樊咂舌驚嘆,說道:“明將軍用兵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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