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種行為,說好聽點,是為家族考慮,說不好聽點,就是貪權。
莘邇對之,是略微不滿的。
莘邇原本設想的是,麴爽離朝以后,舉曹斐接任中尉,哪知他麴爽吃著鍋里的,看著碗里的,卻是賴著不走,也是沒有辦法。不過,這只是件小事,姑且容忍便是。
而有另一件事,莘邇就不能容忍了。
那便是麴爽於日前上書朝中,建議在隴地東南單設一州,把湟水、洮水之間和兩岸的廣武、唐興等等八郡都包含進去,名字都起好了,因這幾個郡臨黃河,就叫做河州;并建議由麴章出任河州刺史。
這簡直是過分!
麴氏已有麴球出任秦州刺史,東南八郡的軍事又早就處在麴氏的都督下,現而今,再把此八郡別設一州,將行政權也給麴氏?那麴氏在定西的權勢,未免就會太大了!
麴爽的這道奏請,莘邇沒有表態,陳蓀等人也沒有表態,暫時算是擱置了。
但莘邇料麴爽肯定不會就此罷休,待他重提此奏之時,該如何拒絕他?莘邇現在還沒想好。
把思緒從這煩心事抽出,莘邇笑對高充說道:“君長,你接著說。”
高充是來給莘邇稟報一則新得的江左情報的,剛才被西域來的吏卒給打斷了。這會兒那幾個吏卒已經退下,張韶出兵這事兒也已經簡單議過,他可以接著說了。
上次出使江左回來前,高充的兩個從吏,被江左朝中辟為吏員,留在了建康,這則情報便是他倆送來的。
高充說道:“充適才說到桓荊州伐蜀功成,被朝廷拜為征西大將軍,他在聞悉了賀渾邪叛虜魏后,上表請求北伐。”
莘邇點了點頭,說道:“江左朝中怎么回復他的?允許了么?”
高充說道:“江左朝中的諸公,多以為虜魏雖然生亂,然慕容炎以其弟慕容武臺鎮守洛州,慕容武臺素有勇武之稱,貿然進擊,不一定會能取勝,不如且先靜觀,待機再動。”
莘邇嘿然,心道:“上次桓蒙伐蜀,江左朝中已是阻力重重,他不得已,只好上表即行,不等朝中批復;這回桓蒙提出北伐,江左朝中又是不允,究竟是慮慕容武臺勇武,還是因怕如允桓蒙北伐,他也許會再立大功?這東唐朝中的諸公,卻與宋方無異,目唯門戶,家雀耳。”
堂外兩人進來,一個是唐艾,一個是郭道慶。
莘邇叫他兩人入座,兩人卻都沒坐。
唐艾神采振奮,揮著羽扇,說道:“明公,虜秦忍不住了!”
他這話沒頭沒尾。
莘邇猛的一下,不解其意,問道:“什么?”話音未落,想到了一事,按榻起身,問道,“蒲秦?”
郭道慶面帶緊張,語聲急促地說道:“剛接到的急報,虜秦偽主蒲茂已至河東,將親統秦兵,攻虜魏洛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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