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朗,你的意思是?”
“既然秦虜的主力仍在河北,暫無還關中的動向,那秦廣宗的大肆用間,以下官愚見,他應就不是為給秦虜的反攻打前站,而應是為了防我軍進取天水等郡!”
“是么?”
“明公,僧誠以為,其實正是因了秦虜主力暫不能還回關中,所以秦廣宗才會用間不止!”
“你是說?”
“秦廣宗知道蒲茂、孟朗下一步要打冀州,那么他難免就會擔心,我定西會趁這個機會,再次用兵,進攻天水、略陽,故此為了自保,他乃用間探伺我秦州動靜。”
“你的這番邏輯,聽來倒是合理。”
張僧誠聽出了莘邇話里的存疑態度,說道:“明公不贊同下官的判斷么?”
“孟朗老謀深算,嫻熟兵略,惠朗、長齡、士道,你們看會不會有這種可能……。”
張龜問道:“敢問明公,哪種可能?”
“北上用兵陽平、廣平,實是蒲茂、孟朗做給咱們看的?”
張僧誠呆了呆,睜大了眼睛,說道:“明公之意是,蒲茂、孟朗進兵陽平、廣平,作勢欲盡取冀州是假,聲東擊西,他們已經或正在悄然兵回關中,以圖趁咱們不備,襲攻我秦州是真?”
“這種可能,你們覺得有么?……士道,你怎么看?”
羊髦思索著說道:“這種可能不能說沒有,只是,明公,我秦州四郡現有駐兵萬余,且南安為我所得之后,南安、隴西夾渭相對,地利亦入我定西之手,兼西有八郡之援,數日可到,南有漢中等蜀地之兵,亦數日可到,要想攻下我之秦州,非四五萬步騎不可!
“算上秦廣宗等可用之部,秦虜最少還需再調三萬兵馬,……三萬兵馬的調動,孟朗再是多謀,只怕他也無法盡掩其蹤,令咱們茫然不知!”
莘邇點了點頭,問張龜、張僧誠,說道:“長齡、惠朗,卿二人何見?”
張僧誠同意羊髦的意見,說道:“下官以為,羊君分析的甚是。五千、一萬的步騎調動,或能做到隱藏行蹤,然三萬兵馬的調動,步、騎、輜重、民夫,聲勢浩大,在河北、關中多有我定西眼線的情況下,下官陋見,蒲茂、孟朗一定是做不到把咱們蒙在鼓里,不被咱們獲知的!”
“長齡,你的看法呢?”
張龜說道:“龜有上下兩策。”
“什么上下兩策?”
“明公不是疑慮,北上用兵陽平、廣平,或許會是蒲茂、孟朗故意做給咱們看的么?”
“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