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下,張龜又補充說道,“離間挑撥,計之常用。明公、尚書,虜秦與我敵國也,且渠元光叛降之屬,必不敢私與拔若能通信,他這封給拔若能的信,肯定是得到蒲茂、孟朗等的同意乃才寫的,其信中的此些言語,沒準兒便是出於孟朗的授意,是孟朗的離間之計,孟朗正是想騙明公誅殺盧水諸部大人,以挑盧水胡、北山鮮卑、東南諸羌及各部雜胡與我定西離心。”
張龜掌管著兵部的情報系統,盧水胡內部的情形,他比張僧誠了解,一番話有根有據,且推斷合理,張僧誠聽了,思忖稍頃,怒氣漸消,說道:“若說是離間計的話,倒也不無可能。”問莘邇,“敢問明公,是何意見?”
莘邇掂起張僧誠拿來的那道情報,接著點了下張龜手中的那封且渠元光之信,說道:“我的意見是,可不可以把這兩件事情放在一起看?”
“明公此話何意?”
“這邊拔若能才收到且渠元光的信,那頭秦軍就南下南陽,看似兩事無有干系,可細想之下,會不會湊巧了點?”
張僧誠、張龜聞言,頓皆陷入深思。
張僧誠一面思考,一面喃喃說道:“明公是說……”
“我看你倆對秦軍明攻南陽,意實在我秦州的判斷是不錯的。這個時候,拔若能接到且渠元光的信,長齡的猜測也是對的,此正蒲茂、孟朗的離間之計!這叫雙刀齊下,一邊挑盧水胡、北山鮮卑等與我離心,欲我隴內亂,一邊潛攻南安。”
張僧誠抽了個冷氣,說道:“若果如明公所料,那這孟朗,心機智謀,端得深沉可怖!”問莘邇,說道,“明公,那咱們如何應對?”
莘邇已經想好了應對的辦法,他從容說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且渠元光此信的內容如果傳出去,就算我不疑盧水諸部的大人,盧水諸部的大人必然也會自疑不安,會害怕我疑心他們,為防止這一點,我意從他們中,擇一二勇武者,擢任之,以示信用。”
“那蒲秦也許是佯攻南陽,實攻我秦州呢?”
“即刻傳檄千里,命他嚴加防備,再囑令河北、關中的細作,務必時刻關注蒲獾孫部的動向。”
張僧誠問道:“倘使秦虜果襲我秦州,由南陽至天水郡,八百里而已,短則旬日,蒲獾孫部即可能會對我秦州發起攻勢,明公,援兵、糧秣、民夫方面是不是現在就要著手準備了?”
“援兵的調署,就交你和長齡去辦,明天你倆把調動部署呈與我觀;糧秣、民夫,便勞孫公、異真安排,我現下就傳書給他倆,三天之內,必須安排妥當。”莘邇言簡意賅,布置下了任務,想起一事,遂又說道,“你倆回中臺后,先去謁見麴令,對他說,我請他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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