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你要相信我!”
“是。”薛虎子注意到薛猛一邊與他說話,一邊不斷地四下觀察夜色下的前邊和道路兩側,便問道,“阿兄,你在找什么?”
“甚么找什么?”
“我見阿兄一直左顧右盼,如似尋物。”
“哦,……我不是在找東西,虎子,我是在擔心,王舒望或許會半道設伏,夜襲我軍!”
薛羅漢也從在薛猛的馬側,聽到此言,接口說道:“阿弟此憂,不可不慮。阿弟,為何不向使君進言,述此憂慮?”
“唉,使君不聽啊!”
“那我現在就趕回咱們本部,令咱們本部的宗兵途中務要把穩,以免被王舒望部偷襲!”
“好,你去罷。”
薛猛、薛虎子、薛羅漢等一路打起精神,處處留意,卻到天亮,前頭獂道縣城已然在望,行軍的秦軍部隊依然是安安生生,道上并沒有遇到王舒望的伏兵,——倒是聚精會神之下,薛虎子沿途打到了好幾只鳥獸野味,權且算是意外的收獲。
晨曦出現東方,天光透出了亮色,極目前眺,於灰黃色的官道盡頭,黝黑高聳的獂道縣城,隱約入眼。縣外的林木蔥綠,泛白的天空下,極是顯目,從此地望去,亦可瞧見。
薛虎子打了個哈欠,說道:“阿兄,沒有遇到伏兵啊。”
沒有遇到伏兵是好事,可不知為何,薛猛的心卻越跳越慌,他乘馬其上,摸著馬鞍邊的長槊,打望獂道縣城,喃喃說道:“是啊,沒有遇到伏兵。”從薛虎子的話里聽出了懷疑,扭臉向他,再次嚴肅地著重說道,“虎子,萬事小心,這是沒有錯的。你要相信我!”
“是,阿兄。”
一個軍吏馳馬到薛猛這里,說道:“參軍,使君有請。”
薛猛打馬隨之,往中軍將旗處去,問道:“使君召我何事?”
“打探獂道城防的斥候回來了,使君請君,是為商議攻城之事。”
“現在就攻城么?”
“使君說,我軍三天疾馳三百里,取中陶,至獂道,如神兵天降,攻城,宜早不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