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白緊盯著那張表面溫潤,實則冷酷至極的臉,“你別告訴我,競標前夕,來公館盜資料的人不是你?”
“若我說真不是我,你會信嗎?”那時候,他確實很想拿到礦區的開采權。
但他的身份擺在那里,不能直接參與任何他國的利益爭奪。
所以,才選擇和郭依然合作。
但,他真沒想過對葉小白不利。
葉小白靜默了。
她垂了眸子,盯著自己的指尖。
難道,這中間,真有什么誤會?
若盜資料的不是倪楚賢,那會是誰?
可倪楚賢和郭依然聯手是事實啊。
還有炙炎花的種子的事,別告訴她,他什么都不知道?!
“郭依然的事,我很抱歉,是我大意了。你多提防著她一點,我直覺覺得,她針對你,不只是想要爭奪開采權這么簡單。”
葉小白咬了下唇。
她當然知道,郭依然要的不止是稀有礦物金屬。
她的野心很大,她什么都想要。
抬起頭,葉小白眸光依舊冷淡,“倪太子來公館,就為了和我說這些嗎?”
他當然不只是想要說這些。
他還有很多很多話和葉小白說。
可是,她這么的疏離,冷漠,讓他如何說下去?
在她心里,對他的成見也越來越深,若他再多說,只會令她更加反感。
緩緩松開手,倪楚賢看了一眼門外如水洗過一樣的藍天,“我來公館,就單純的來看看你。”
他放不下,所以,遵從自己的內心來了公館。
可是,這滿心的欣喜,忐忑,在她冷漠疏離的話語中悄然碎裂。
現在的她,不僅不記得他,反而對他愈加的遙遠了。
無論他怎么努力,可就是不能拉近一分。
這種無力感,就像一只手,揪著他,一直揪著他,讓他難受,讓他窒息。
轉身,倪楚賢緩緩的走了出去,跨出門去的那一剎那,他那帶著幾分悵然和傷感的話語緩緩飄了過來。
“葉小白,你不明白兩個人的記憶就一個人記得有多痛苦,你是忘記了以前的一切,可我卻還一直記得,若我的靠近只會讓你退避三舍,那我不靠近就是了……”
最后一個字落下,倪楚賢的身影消失在門的轉角。
葉小白垂著眼,無意識捏著的手動了動。
仔細想想,這一路走來,倪楚賢對她確實沒做過什么過份的事情。
甚至,訂婚宴的時候,他還幫她。
緩緩將頭靠在沙發上,葉小白抬著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上的雕花嘆氣,“哎,你究竟什么時候才會明白,我,并不是真正的葉小白……”
瞪著眼睛看了天花板好一會兒,葉小白忽地坐起猛烈的搖了搖頭,“我怎么差點忘了,那只大佛還在公館!”
若倪楚賢走出去和隕墨碰個正著,那場景……
葉小白的腦子里不由得浮現出那日倪楚賢被隕墨嗖的一聲甩入池塘成落湯雞的場景。
不不不!
這次,可不能讓隕墨再把倪楚賢甩飛。
嗖的一聲立起身,葉小白踩著拖鞋吧嗒吧嗒的向著門外跑去。
可當她焦急萬分的跑到院子里,還是晚了一步。
此時,二人正相距百米‘對望’。
倪楚賢大概沒料到隕墨會公館,他微微皺起眉頭,狹長的眼睛輕輕的往上挑。
這婚并沒訂成,他隕墨堂而皇之的在公館,是否欠妥當?
手不自覺的握緊,倪楚賢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反觀隕墨,到是一如既往的沒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