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依然跌跌撞撞爬出巷口,隨便辨認了一下方向,繼續向前跑去。
可是,畢竟身上的藥效還在,她跑了一會兒,就渾身酸軟無力。
這一刻,她真是后悔,在復制品上放藥劑的時候,她為什么要拿到自己的鼻間嗅上一口?!
暈眩一陣強過一陣,身、體里的躁、動也一陣比一陣強烈。
不!
她不能倒在這里,本著最后的求生欲,郭依然調動最后一絲力氣催動體內的能量,不一會兒,她身影一閃,消失了。
別墅外。
大片大片的鳳尾花在夜風中搖曳。
花海的中間,坐著一個儒雅的男人。
他單手拿著酒瓶,冷漠的眼看著清冷的夜空。
那神情,頹然中,帶著幾絲倨傲。
抬手,他緩緩的飲了一口酒。
酒很辣,順著喉嚨流進了胃里。
然后,胃開始灼燒,血液也似乎在沸騰。
旁邊,橫七豎八的倒著好幾個空瓶子,此時,他手里的酒已經不多。
這些天,他在刻意逃避。
可是他發現,他越是逃避,心就越是撓心撓肺般的難受。
得不到,不甘心,得到了,卻更痛苦。
不得不承認,他就是賤,不管郭依然怎么對他,他就是愛她。
就像飛蛾,明知道是死,但還是義無反顧的去撲火。
這里,是他和郭依然第一次在一起的地方,他清清楚楚的記得,那一夜的郭依然究竟有多美。
砰!
手中空掉的瓶子滑落,冷羽瞇著眼,看著已經不在正空的月亮滿眼的迷茫和惆悵:“阿然……”
他的呢喃被風吹得一絲不剩,花海依舊,人卻是咫尺天涯。
滋滋滋。
空氣里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波動。
冷羽歪過頭,剛剛還迷茫惆悵的眼,此時被冷酷和戒備代替。
他的別墅,被他下了禁制,除了倪太子和阿然,沒人能進得來。
若闖進來的不是他們二人,那就一定是那個人派來的雇傭兵!!
他總是孜孜不倦的,一次又一次的,以父愛的名義,想要將他綁回去。
只是,讓他意外的是,這次來的不是雇傭兵。
空間扭曲,一女人從撕裂的空間里跌了出來。
“嗯……”她一跌出來,就倒在了地上。
在理智喪失的最后一閃那,她定位到了冷羽的。
她知道無論她需要什么,遇到什么,只要她找他,他都會幫助她。
“冷羽……”從空間里跌落出來的郭依然,求救般的喊了一聲。
她音色溫軟,再加上藥劑的作用,這一聲冷羽,喊得情意綿綿。
冷羽愣在那里。
他抬手,揉了揉醉意朦朧的眼,“阿然?”
怎么會?
她恨透了他,怎么還會來找他?
“救我……”
郭依然伸了伸手,那逼人的熱氣,隔得老遠,都仿佛能將冷羽給融了!
“我難受……”
她說。
聲音若有若無,絲絲縷縷,眉眼間全是不正常坨紅。
忽地,冷羽眸光一冷,一個翻身,一躍而起!
這不是阿然!
這一定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