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近拂曉,莊家前廳依舊四門緊閉。只有一道道幽暗玄妙的金光從中透出。
前廳外的花園內,人頭擁擠。
這些聚集在此不愿散去的人大多都是被洪濤以及莊家兄弟從靈堂內趕出來的。
此刻他們并沒有那般閑情雅致去莊家的花廳品茶,全都待在洪濤設置的警戒線外墊著腳尖朝著靈堂方向張望并焦急等待。
畢竟是個人都會有這樣那樣的好奇心。
這些人今夜之所以全都留了下來,就是想看看這人世間到底有沒有林凡口中說的那種玄妙手段。
同時,他們也很好奇,一個已經故去的人究竟還能不能活過來?
“你們看,前廳里面一直在發光,那少年人該不會真的有傳說中逆天改命的本事吧?”
“誰知道呢,反正我活了這一大把歲數,從未見過有人能夠將死掉的人復活過來的。如果今夜莊家老爺子真能復生,那整個天海,乃至整個東方一定會驚炸的。”
人群中,議論之聲不絕于耳,似乎從未停止一般。
而這些人中,大多數都是不以為然的笑著,因為他們壓根就不相信這種超乎他們認知外的事情。
“哎,老張,你說待會那小子出來了,人又沒救活,他該怎么收場呢?”
“嘿嘿,那今夜這個樂子就大了。雖說有唐家和天海大營撐腰,莊家也奈何不了那小子。不過莊家的大門他這輩子也別想再踏一步了。至于莊家那個大小姐肯定也會將他恨得牙癢癢的。”
“等吧,等吧,咱們今夜就死等著,一定要看到結果。”
八卦的本能驅使著這群人就這么站著,等著,只是隨著時間的發酵,這群圍觀者的好奇就越甚。
當然了,這些人當中也有故作姿態、不予理會的。
此人不是旁人,正在莊家靈堂之上被林凡懟得啞口無言的謝主任謝遷。
如今的謝遷和那位中醫老者并不在人群的最前沿,而是尋了一處涼亭,兩人相對而坐,對飲著。
看了一眼莊家的前廳,謝遷那口氣似乎還沒能倒騰過來,不屑道:“故弄玄虛。鬧吧,鬧吧,也不知道莊家兩位少爺是怎么想的。今日之事一旦鬧開,莊家一定會成為整個天海的笑柄的。”
聽著謝遷的話,那名李姓老中醫卻嘻嘻一笑,不自覺的放下手中茶盅。
“謝兄,你認為那位小朋友有幾成把握?”
謝遷一愣,滿是憤懣道:“李兄,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將一個已經氣絕身亡的人救活,別說是把握了,就算是希望都沒有。我告訴你,我做醫生這么多年,就從未見過這樣的事情。這不是醫術,這是巫術,甚至是……”
情緒到了激動之處,謝遷恨不得要說臟話。因為哪怕是林凡能夠一眼看出自己病癥所在,他也依舊不相信這世間真有人能醫死人肉白骨。
對于謝遷這股憤恨中帶著怨怒的言辭,那位李姓中醫老者卻輕然一笑搖了搖頭。
“謝兄啊,世間萬物博大得很,也玄妙得很。不是窮我們這些凡人一生所能夠理解的。醫死人肉白骨在中醫之中雖只是一句贊嘆醫者醫術高明的夸大之詞。但我卻是實實在在見過的。”
聽著李姓老者此言,謝遷下意識的一愣,然后驚詫道:“哦,還有這等神奇的事情。以前怎么沒有聽李兄說過?”
“我之所以不說是因為師門長輩曾經有過告誡。此等手段已非常人手段,甚至已不屬于醫道一脈,那是奪天機的事情。而且當年我還年幼,師門多數玄妙之法到我這里早已失傳。既沒有這樣的能力,那自然不能吹這樣的牛皮,就算我親眼所見也只能將其爛在肚子里面。”
頓了頓聲,那李姓中醫老者的目光再次遠遠的望向莊家前廳。
半響之后,他才繼續說道:“其實,剛剛那小兄弟的話和我師門典籍中記載的非常手段是有幾分類似的。只是我搞不明白,為什么他一個年輕人居然會知道這些隱秘玄妙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