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道館內,熊初墨的反應還算及時,判斷也十分精準。
畢竟在劍道館這樣一個進不能進、出不能出的密閉空間內,此刻就只有熊初墨和死者柳生五次郎兩人而已,這很容易讓人產生一些不好的聯想和猜測。
蓄意謀殺東夷城大劍師、柳生家族的傳人柳生五次郎,這樣嚴重的罪名一旦被外界坐實的話,那不管是東方的王道法典還是東夷城的柳生世家都不會放過他熊初墨的。
所以,面對這種要命的事情熊初墨最正確、最理智的做法就是趕緊跑,跑得越遠越好。
只有完完全全的將自己從這起可怕的案件當中摘出來,才能保證他熊初墨乃至于整個天海熊家的安全。
只可惜,熊初墨此時的判斷雖準、做法也無可厚非,但有一點卻是他千算萬算都算不到的。
那就是如今在劍道館外報警的并不是設計陷害他的人,而是他自己的親生女兒、熊如媚。
至于熊如媚報警的緣由天海警方也了解得十分清楚。
她聲稱自己的父親、天海熊家的家主熊初墨被莫名其妙的困在了天海大學的劍道館內,很可能有生命危險,請求警方救援。
換言之,如今的熊如媚和熊家的司機反倒成為了熊初墨進入劍道館、并且殺害柳生五次郎的佐證。
此乃是一個死局,一個無論熊初墨逃與不逃都脫不了干系的死局。
這也是林凡設局最精妙之所在。
以己之矛攻己之盾,讓熊家自己的人報警來印證熊初墨的殺人事實。
這樣的一個局,可謂是神仙難解。
面對此局,熊初墨就算是有一百張嘴,那也說不清楚。
天海大學、劍道館對面的教學樓上。
一襲白衣若雪的林凡此刻依舊負手而立,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就這么輕輕掃過對面亂糟糟的現場。
見七八輛警車已經滴水不漏的圍住了整個劍道館,林凡這才長吁了一聲,感嘆道:“呵呵,這張網算是已經鋪好了,演員也陸陸續續的將要登臺亮相了。熊初墨啊熊初墨,你就算再如何掙扎也是無濟于事的,這個謀殺東夷大劍師的鍋今天你是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了。”
“經此巨變,天海天海熊家怕是要在東方除名了。這也算是我為莊雅璇那小妮子出了一口惡氣吧,誰讓你們幾次三番的想要毒殺謀害那小妮子呢?落得如此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如果此刻的熊初墨能聽到林凡這一席內心獨白的話,必定會一口老血吐在屏幕上。
熊家這位家主怕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眼前這個白衣少年苦心孤詣、不惜殺死東夷大劍師來設局陷害自己,居然只是為了給莊家那小丫頭出氣?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
而就在林凡獨身一人站在教學樓的天臺上呢喃自語的時候,他的身后,兩道身影飄然落下,并恭恭敬敬的站在三步開外。
“領事大人。”
林凡沒有回頭,不過從自己身后的氣息中他也能清楚的感知到此間來人不是旁人,正是京都內衛府的張云遙和韓若雪。
“你們兩個來了?怎么沒和羅天耀一道,下去看看熱鬧啊?”
笑瞇瞇的說著,林凡緩緩扭頭。
而此刻的張云遙和韓若雪卻是一臉難色的望著他,眼中盡是糾結和苦惱。
畢竟天海大學劍道館內死的是一名東夷人,而且還是東夷城為數不多的大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