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吉沅洪這么個老奸巨猾的請求,張云遙既沒有點頭同意,也不曾出聲阻止。
此刻這位內衛府最年輕的司座就這么冷眼看著吉沅洪,雙眸中還閃過一絲不經意的嘲弄。
而吉沅洪如今可是管不了那么多,眼下他最要緊的事情就是趕緊的把這塊燙手的山芋給丟出去。
畢竟自己的防區在臨海,率人前來天海辦事已經是違規操作了,如今又遇到了內衛阻攔,他更是不敢擔這個責任,所以在這種要命的時候他也只能去找此事的始作俑者,江南大營統帥部。
很快,吉沅洪的這通電話就被接通了。
背對著張云遙,吉沅洪將自己通話的聲音壓得很低很低,不過就算如此,他們之間的對話依舊沒能逃過張云遙的耳朵。
好在這個吉沅洪還算識趣,并沒有夸大其詞的胡亂抱怨。
通話中,他只是將自己在龍泉別墅內遇到的一切狀況簡單的匯報了一遍,然后就安心的等待著上峰的命令。
短短幾分鐘的通話過后,吉沅洪拿著手機這才笑意妍妍的轉身。
然后這家伙的那張老臉上的表情是百般諂媚,朝著張云遙道:“張司座,江南統帥部的長官請您接電話。”
望著吉沅洪滿臉笑意遞到自己跟前的手機,張云遙先是一愣,緊接著他一把抄過電話,朝著對面沉聲道:“喂,你好,我是京都內衛府司座張云遙。”
不過讓張云遙想不到的是,電話那頭一開口卻傳開了一聲熟悉且慈祥的笑聲。
“呵呵,云遙啊,真是好久不見了。沒想到咱們京都一別之后,居然會以這種方式碰上,這世間的事情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聽到電話那頭的打趣聲,張云遙不禁愣在當場,半響之后,他才奇怪的驚呼了一聲道:“秦,秦老,怎么會是您?您不是在京都京畿營任職嗎?怎么突然跑到江南來了?”
顯然,張云遙和電話中這位江南大營統帥部的領導是很相熟的,這一點從他們之間的對話中就可以聽出一些端倪來。
“呵呵,你小子還不知道吧,老頭子我原本就是在江南大營起家的。當年抗戰烽火延綿不絕的時候,江南大營就是我的老部隊。這不,人老了,有些念舊了。前幾日給內閣打了申請,想回來老部隊看看。這不,老蔡他們幾個就給我安排了。”
“不過你小子是怎么回事,內衛不得內閣鈞令是不能出京都的,你小子怎么也跑到江南來了。”
張云遙撓了撓頭,苦笑了一聲道:“秦老,內衛府的差事您還不知道嗎?我們就是天生的勞碌命,大閣領大人指哪兒,我們就得打哪兒。這不,天海最近一段時間出了點小事情,所以就把我和若雪給派來處理了。”
“哦?若雪丫頭也去啦?你們這小兩口到是走到哪兒都形影不離啊,真是羨煞旁人,羨煞旁人啊。”
被電話那頭的老者這么一打趣,張云遙到是破天荒的露出了一絲難為情的模樣。
“秦老,您說什么呢?什么小兩口啊,我和若雪可是純潔的戰友關系。”
“行了,行了。你小子就別在老頭子我面前裝大象了,還純潔的戰友關系,你以為我老眼昏花了嗎,當初在京都,你小子看著人家姑娘恨不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男人嘛,做事要果敢,要主動,別娘們唧唧的,見到機會就要上,別搞到最后被別人捷足先登,那到時候你小子哭都不知道去哪兒哭。”
聽著電話那頭這一陣為老不尊的絮叨,張云遙那叫一個哭笑不得,只得趕緊岔開話題。
“秦老,打住,打住。我感情方面的問題就不勞您老人家費心了。您現在還是跟我說說正經事情吧,您這剛到江南上任就這么大張旗鼓的搞動作,究竟所為何事啊?”
此刻的張云遙是一路將話題朝著正事上牽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