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蔡長恭這位弟子,林凡可以說是又愛又恨。
所以在他面前,林凡并沒有一絲一毫為人師表的刻板,反倒是解放了天性一樣的自然。
而且從林凡剛剛這番打趣嘲弄的語態中也明顯看得出,他雖然對于自己這位弟子的自作主張很是不滿,但卻并無太多苛責。
畢竟對于一個活了長達九萬多年的怪物而言,失態只是一時的,更多的還是游戲人間的灑脫。
不過相比較林凡此刻的輕松寫意,電話那頭的蔡長恭就沒有這般良好的心態了。
踟躕了片刻,這位身居高位的蔡老再次開口,只是他的聲音卻被壓得非常低,生怕是有人聽到他與林凡之間的交談。
“不瞞老師,柳生五次郎的尸體已經于幾個鐘頭之前運抵京都。而且據東夷城那邊傳來的消息,柳生家現如今已經炸開鍋了。他們連夜調集了數百好手,可能,可能是要東渡……”
聽著蔡長恭的話,林凡這才明白自己這位得意門生為何會如此的緊張和局促。
畢竟柳生家可是東夷城三大豪門之一,現如今這一家子先是折了孫子,又是死了兒子,他們的怒火肯定不小。
數百名東夷浪人和忍者,這個規模已經不算小了。
一旦這群人成功踏足東方的土地,勢必會卷起軒然大波,這也是讓蔡長恭頭疼的事情。
“東渡?呵呵,這群東夷城的螞蚱到是會異想天開。這么一大幫子人來東方干什么,想不開了,要尋死嗎?”
林凡的語調依舊是半開玩笑的狀態,因為柳生家的這些個好手在他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
“老師說笑了。柳生家的柳生刀馬旦和柳生五次郎先后在天海遇難,他們自然會有所反應。”
“不過他們此番東渡明面上是為了查找殺害柳生五次郎的兇手,但暗地里卻別有所圖。如果我們在東夷城的情報不假的話,他們這次如此擺明車馬恐怕是為了我東方東境大軍而來。”
“呵呵,東境大軍足有百萬之眾,就憑他們幾百號人能做什么?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把他們給淹死。”
林凡十分不屑的說著。
“老師所言不差。不過這幫東夷宵小向來愛搞偷襲,雖然他們拿東境百萬大軍沒有辦法,但他們卻可以行刺并斬首東境軍中的統帥以及高級將領。”
“我想這才是他們此番東渡的真實意圖。”
蔡長恭一面說著,一面開始唏噓了起來。
其實對于自己這位得意門生的能耐和本事林凡多少還是有所了解的。
雖說蔡長恭電話內的這番話說得模棱兩可,而且多用的是猜測假設的口吻在判斷這件事情。
但林凡心中卻十分清楚,蔡長恭這小子應該是已經得到了準確的情報,甚至于連東夷人這次刺殺的名單他都有可能已經搞到手了。
再聯想到自己身在金陵,狀元樓的山海廳更是圍著一群江南大營的高階將領,林凡一下子就回過神來了。
而這對師徒之間的對話到此也再次陷入了沉默當中。
蔡長恭沒有繼續向下說,那就是在等著自己的老師表態。
畢竟師徒多年,蔡長恭也了解林凡的脾氣和秉性,自己若這個時候強行央求,恐怕只能將事情辦砸,所以此間他最好的選擇就是等待。
片刻之后,林凡的輕笑之聲再次響起。
“呵呵,刺殺斬首,蔡長恭啊你小子到是打得一手好埋伏。我說這京都風平浪靜的,你們怎么會突然將老秦家的小子派到江南來,而且好死不死的這小東西一到江南上任就派人來要宴請我。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