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天海大營內的動靜也越來越大,更多的官兵戰士從他們的訓練場地趕至統帥部前,將這里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此時此刻,這些天海大營的戰士們雖然不發一言,就這么靜靜的矗立在統帥部周圍。
但這種沉默中所綻放出的不滿和抗爭卻無形間凝聚成了一股滔天氣流。
尋常情況下,一個人的憤怒或許算不了什么,十個人的憤怒于自然也無甚影響,但成百上千,甚至上萬人的憤怒卻足以讓天地為之色變。
如今的天海大營就是如此。
原本還是炎炎烈日的天空忽然泛起無盡的陰霾。
可怕的雷電和呼嘯的風聲驟然響起,讓人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心驚。
坐立不安的呆在天海大營的統帥部內,那名身穿華服的京都刑部官員已是忍無可忍。
他的面皮抽搐,表情也是憤憤到了極致。
“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天海大營這些人究竟想做什么,難不成他們想要抗拒內閣和樞密院的最高詔令,公然兵變不成?”
說著,這名刑部官員還十分無狀的拍著統帥部的桌子。
似乎他想以此來掩飾和化解自己心中的恐懼。
對于這樣一頂忽然扣下的大帽子,站在統帥部窗口的那名身穿戎裝,代表著黃金軍法議會的老人卻猛的回眸,惡狠狠的用目光瞪了一眼這名刑部官員。
“孔秀,這種情況下我勸你還是少開口。”
“此番京都內閣之所以詔令你刑部前來是為了調查案件的,不是讓你在這里亂扣帽子的。”
“一旦你的言論激起了整個天海大營的暴亂,那其中的責任都需要你以及你背后的刑部來承擔。”
老者的話雖然嚴苛,但卻代表著軍方高層的態度,同時也代表著遠在京都的蔡長恭的態度。
對此,那名叫做孔秀的刑部官員只能無可奈何的捏了捏鼻尖,放下姿態來,尷尬道:“梁老,您這話說的,怎么是我在亂扣帽子呢?”
“再說了,外面的情況您也都看到了。”
“這分明就是雷貝故意攛掇的,想要逃避王道法典的責罰。”
孔秀的強辯頓時引來了統帥部內不少不屑一顧的目光。
尤其是此時此刻站在梁老身邊的那名身穿黑色監察院制服的中年人。
輕哼了一聲,那中年人歪了一下嘴角,不陰不陽道:“孔主司,現如今情況還未曾明朗,你還是切莫妄下論斷的好。”
“再說了,內閣和樞密院的詔令也寫得清楚明白,我們此行只有兩個任務,第一調查清楚雷貝調兵封城一事的原委。第二,帶雷貝前往京都,接受內閣的問責。”
“至于其他的罪名,那不是你我職權范圍內的事情。”
連番被懟,孔秀的臉色也一下變得難看了起來。
畢竟面對代表著京都黃金軍法議會的梁老他刑部還稍稍要低人家一頭,但面對監察院這幫身處于黑暗之中的爪牙,京都三省六部這些個出身正道仕途的人卻是從來都不對付。
怒哼了一聲,孔秀這時也是容不得心中的成見,直接將對方的話給懟了回去。
“嚴頭目,我刑部的職權就是審訊并處決那些違反了王道法典的不法之徒,這一點我要比你更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