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店家的眼珠轉了轉。他退到一旁,剩下茲血塔那與拜銘流利兩個族人在柜臺邊。意在不干擾顧客的談話。他眼神呆滯,不知在想什么。拜銘流利看了他好久,都沒看出個所以然來。茲血塔那不像拜銘流利,他沒多少精力去管人家在想什么。他的左手手指停止了節拍,他點開柜臺上飄浮的熒屏,孩童把衣服扔給拜銘流利:”一號仆從,你去換衣服,我幫你選妝容。”
孩童冷漠的在熒屏上操作著。他連人家對這衣服是否滿意也不問。孩童的氣勢冷漠強大,好像生來就是命令別人似的。在這方面拜銘流利顯得有些弱勢,他弱弱的發話了:“呃……我可以自己……”
他想自己選的,可惜人家不讓。
“不行。”這是茲血塔那他自己付的錢。光是這一點,他就有理由拒絕拜銘流利。況且至今為止還沒有人敢反抗他。包括住在森林里的野獸。他覺得這少年應該是養尊處優慣了,他給他挑的衣服已經算是很漂亮了。也許在皇室中是不值得拿出來的,衣服的話只要能穿就行了。茲血塔那瞥了他一眼,雖然這一眼在別的種族看來不算什么,這一眼卻讓拜銘流利感到了周圍冒出的無限冷氣。他哦了一聲,少年不情愿地進了內門。那里邊就是換衣間,至于為什么要在里面換,那就是拜銘流利的心思了。他換衣服時間很長,足有十幾分鐘。足夠茲血塔那順利完成了選妝的操作。他剛點擊完付款,內門里就傳出一聲突破天際的尖叫。
“啊——”
那個叫聲當中含有驚恐,茲血塔那的眉不可置否地打結。他走到簾幕那兒拉開簾子,簾是不透明的。這家店也沒有用自動家具,如果他不拉開的話是看不見里邊的狀況的。他準備對拜銘流利不滿的喊一句。可是等他看清楚,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那里邊,躺著一個死人。不,確切地說,是吸血鬼。他和店家同樣,瘦成竹竿。他在那兒躺著,表情驚恐。他的周圍全散著染了血的白花,和著四周的一小灘血跡相互形成襯托。他兩眼翻白,死相凄慘又恐怖。湊近一看,還能看見脖子上的兩個牙洞。
服裝店老板聽見叫聲不淡定了:“兒子,是兒子嗎?”
他的臉有些扭曲,“他……他是你兒子?”拜銘流利沒注意到店家的臉部表情,他手里抱著原來的衣服,已經穿好新服裝的拜銘流利往墻根處不住地退。他的牙齒在打顫,發出細微的音量。他看向跑進來的服裝店老板,不知道為什么,瞳孔急劇的一縮。
血腥味!好重的血腥味!這老板身上的氣味和進店時的血腥味一模一樣!
茲血塔那心中這樣想著,口中卻對著跑在“兒子“面前嚎啕大哭的服裝店老板說:“老板,跟我說說,你的兒子身上發生了什么事吧。我是做賞金生意的。說不定可以幫忙。”
他住在黑森林里的小木屋時,可是幫了別人不少忙。這當中,有迷路的孩子,也有一些受傷的動物。一些人想要探查他這么個人,他又會莫名其妙的在小動物們的幫助下‘消失’在森林深處。多數人想找他幫忙他還不幫,誰知,服裝店老板聽了,語氣竟變得十分兇狠。
店家老板趕著人,“不用了。你們都出去,出去!”他的表情實在是不能用正常來形容了,他們再不走,就要被看出來了。茲血塔那只當是好心被當成驢肝肺,“好,這是你說的。我們全當沒看見。拜銘流利,我們走吧!”人家都開口說不需要了,那他就不會再糾纏別人。他拉起拜銘流利就要走。拜銘流利不肯:“怎么能走呢?不能不管他!他多可憐啊!”
少年覺得把一個剛失去了兒子的老頭晾在這兒挺可憐的,茲血塔那無語了。誰會在‘兒子’死了之后,自己還待在里屋遭人懷疑的啊,這明顯是剛行兇,沒來得及處理。只怕是有什么貓膩在里面。他有些急,像那些愛多管閑事的老好人,就是容易被兇手利用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