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子里透著微微的慶幸:還好,小那是我們這邊的。真得罪了小那,不知道會死成什么樣。
拜銘流利思緒飄到了天邊,但他又不自覺地替這個命運如此悲慘的第二部隊領隊求情:“但,我相信你。”話一轉折,“經過你的一番蹂躪后,他應該領教了你的厲害。剛才只是不小心說錯了話。”少年們的視線總是會集聚在小那的身上,“小那,你不是要用他嗎?這么對待一個部隊的領隊,領隊的部下們知道了,他這個領隊沒威嚴,折服不了部下,你的計劃就難辦了。”
這么說應該會好一點,他的話簡直猶如神仙下凡救助窮苦百姓,茲血塔那沉默了一下,他輕輕挪開腳步,“好吧。下不為例。”總是捉弄別人,那他就成了鬼瞳了。他等著領隊站起身,“我還要讓你去偷襲呢。你給我站直身聽好了:你的任務是探出敵方的領地方位,帶領一小隊人攻擊敵方,把他們的兵營燒了。有什么問題我會想辦法轉告你的。”
我在這兒等著你回來。
茲血塔那的臉上綻開一個淡淡的微笑,以前,從來都是一個人的他,早習慣了一個人做事。一個人做飯,受傷了,一個人包扎。處理事情時,他也是一個人。
這句話他本以為再也沒有機會說的。事實上,他也說不出口。不需要朋友,是他以前的信條。回頭一望,不知不覺,就有了這么多朋友。
可是……待到那個時候……我們為敵的時候……與世界為敵……
他不想去想。微笑只綻放了一瞬,即刻間,轉為哀傷。他不去想未來,現在他只想著這一刻。那一張張臉龐,將來都會成為他的記憶中的一部分。他命令第二部隊的領隊,領隊傻傻的看著他拿出令牌拋了出去。
“這是令牌。接著。”茲血塔那冰冷的說,不去和他人接近,就是最好的保護他人的方式。誰都不知道,他胸口里有一團火。那是另一個靈魂,充斥著的,全是對世界的憎恨。憤怒,貪婪,嫉妒,一切黑暗的力量,都是他力量的養料。連他自己也控制不住這團靈魂吸收黑暗。經歷的越多,吸收的越多。只是那個靈魂,似乎是有意識的,不去傷害他。
領隊接住了令牌。黑色的牌面,泛著神秘黝黑的光。有如茲血塔那那雙漆黑的眼。他兀自驚訝:“他……居然真的有令牌……”
少年像要被這塊黑洞般的令牌吸進去了,沒人比他更熟悉這塊黑色令牌的樣貌。本來是內心的話語。他卻講了出來。這個領隊目不轉睛的盯著令牌,在接到了一聲“還不快出發?”的一喝后,他十分機械的進入了營地。
少年多年的幸苦鍛煉出來的實力,居然還不如一個孩子。這個打擊對他太大,少年欲哭無淚。即使管理的部隊十分嚴整得到了眾人的贊嘆,也沒能讓他打起精神。
他失魂落魄的進入營地。他的雙腳剛一踏入,和往常一樣,士兵們向他吼了一聲。這是表示對上級的禮貌,與平常不同,他們的吼聲在今天卻差點把領隊嚇個半死。
“領隊好!”士兵們正在訓練,這只不過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問候。領隊沉浸在茲血塔那帶給他的巨大打擊中,無法自拔。他好不容易才回過神,為了保持形象,他并沒有表現出明顯的被吼聲嚇了一跳的跡象。不過他還是被茲血塔那弄到沒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