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當然是很了解自己的了,沒有人比他自己更了解自己。也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他身邊的她,有幾點他沒說錯,他確實是要靠他才能靠近她,不過有一點他說的不正確,那就是無論她是誰的,她都不可能是這個世界的他的。
因為他只是她在這個世界上的投影,他不是一個真正的人,他甚至是他和她親自創造出來的。正因為他并不是真實存在的,他才不會把這個他放在心上。如果這個世界的他是某個平行世界中的他,他可能會想著把他干掉,但既然他倆本來就是一起的,那他就沒必要干掉他了。
他覺得自己沒必要針對這個他,非要問理由的話,他認為他與這個他之間像是一種主人格與副人格的關系。雖然他們并不是真正的共用一個身體,但是他的思維由他來掌控。
他是無法對他下手的,如果他知道了他與她之間的關系,他有很大可能對他下不了手。他說的對,他是他,而他并不是他。
他并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那個家伙,就只有他最了解她了。
不管他對他說什么狠話,他都不會生氣,因為他是除他之外離她最近的那個人。
在塔茲米剛說完話不久,那家伙就冷笑著在心中想了這些,他想完之后冷酷對塔茲米說:哼,誰殺誰還不一定呢。你遲早會來找我的。
他只對塔茲米說了幾句話就像幽靈一樣飄走了。他走的時候,塔茲米能感受到腳邊的一股涼意消失了,看來它之前一直窩在他的腳邊。難怪他總是感覺走路的時候腳上涼涼的……
塔茲米看上去很鎮定,實際上他還是被另外一個自己的所作所為嚇到了。他之前一直沒有想過這個世界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世界,而就在昨天晚上,他看見有鬼向自己沖來的時候,他的世界觀崩塌了。他需要快點構造一個全新的世界觀,在這個新世界觀里,有鬼,有另外一個自己。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當自己的情敵,他也從來沒有想過另外一個自己會找上自己。他能從方才纏著自己的另外一個自己的身上感受到對方對自己的強烈的惡意,那惡意不僅僅是對他,也是對別的世界中的他。
那家伙不對他下手不代表他對他沒有惡意,他其實還是恐懼另外一個自己的,他不知道另外一個自己會對自己做些什么。他方才其實是裝出來的鎮定,以他對自己的認知,他覺得要是另外一個自己生活的地方不是現代而是黑暗的社會,那另外一個世界的他肯定不會是個善茬。
那個家伙剛走,他的腿就軟了,他一下子就被塔茲那抓住胳膊。塔茲那見弟弟腿軟了,于是她看著弟弟皺了皺眉:“你才剛從我身上下來,往前走了沒幾步,你就走不動了?還真是沒用。”
塔茲那說罷就想抓著弟弟的胳膊讓弟弟站起來。她不可能再抱著弟弟了,一個大男人老是被一名女孩子以公主抱的方式抱在懷里算是怎么回事?
她抓著弟弟的胳膊讓弟弟站起來的舉動沒有得到弟弟的反感,這個時候塔茲米的腦子里亂的很。他想跟姐姐解釋,但他卻無法跟姐姐解釋。他總不能對姐姐說:我是被另外一個自己對自己的舉動嚇到了才腿軟吧?
塔茲米被姐姐牽著手,一路上他幾乎是被姐姐拉扯著往前走的。他牽著姐姐的手可是引起了緋夜心中嚴重的不滿,而緋夜礙于他是老大的弟弟,才沒對他牽著老大的手的舉動多說什么。他一邊走,一邊在塔茲米沒看到的地方狠狠的瞪著他,他決定了,以后一定要對他提高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