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山血海的戰場中，蘇塵筆直的站在原地，似乎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了。
眾人圍著他仔細查看了半天，臉色都十分沉重。
“渾身經脈寸斷，修為盡廢不說，毀滅法則更是侵入了血脈骨髓甚至靈魂意識之中……唉！”
黃皮賤龍確定了蘇塵的傷情之后，最終也只是一聲嘆息。
“難道就沒有救治的方法嗎？”
穆靖宸急切地問道。
黃皮賤龍搖了搖頭。
“圣人呢？能否請圣人出手……”
陸長歌出自圣道世家，如果有可能，他表示愿意請圣人出手救治。
“法則道傷，乃是大帝之力，圣人又有個屁用！”
黃皮賤龍的心情也很不好，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
問題的關鍵，不在于如何療傷，而在于如何祛除大帝法則。
除了無上大帝，天下還有誰能做到？
所有人都沉默了。
大帝？
想要證道成帝，難如登天！
自羽化大帝飛升之后，至今也沒有大帝的誕生，甚至連個苗頭都沒有。
而且即便有，法則道傷不斷惡化下的蘇塵，能夠撐到那個時候嗎？
大帝又憑什么出手，為蘇塵醫治？
“已經無力回天了嗎？”
穆靖宸眼圈充血，神情有些絕望。
“說實話不好聽，他現在還能活著，就已經是個奇跡了！”
黃皮賤龍搖頭嘆息一聲，又給人扔出了個重磅炸彈：“但法則道傷持續惡化，就算他手段逆天，最多勉強撐個三五年。”
“別哭！”
恢復了些許氣力之后，蘇塵看著穆靖宸等人，臉上努力擠出了一絲笑容：“我還沒死，就一切還有希望！”
他這句話看似是安慰別人，其實更是在安慰自己。
對于自身的情況，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了。
他的內心，也經歷過絕望、不甘和憤怒，但最終選擇了平復。
而看著努力微笑的蘇塵，眾人心中更不忍了。
很多人都直接別過頭去，不敢多看蘇塵臉上那十分難看的笑容。
“她怎么樣？”
蘇塵坐下來，看著躺在身邊的拜月仙子，對黃皮賤龍說道。
昏死的拜月仙子，臉色同樣慘白無比，而且氣若游絲，好似都油盡燈枯了。
“她耗盡了血脈之力，雖然也傷得很重，但有帝兵護體，保住了根基，比你的情況好多了。”
黃皮賤龍說道。
雖然他說得輕松，但蘇塵也很清楚血脈之力耗盡的后果，是極其嚴重的，而且很難彌補，盡管不會危及性命，也有很大的概率毀掉修行路。
“你拼命救了我，可我卻救不了你。”
蘇塵輕輕地撫摸著拜月仙子的臉頰，繼而眼神堅定地對黃皮賤龍道：“看在咱倆交情的份上，請你無論如何都要幫她恢復，帶她出去，重獲新生！”
“這點小事對龍大爺來說不算什么，你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黃皮賤龍瞪了蘇塵一眼道。
蘇塵苦笑著點了點頭。
確實，現在的他，都自身難保了。
“走吧！事已至此，天選大會怕是要提前結束了。”
蘇塵看了看天穹之上逐漸閃現的空間波動，對黃皮賤龍道。
“小子，撐住！”
“等龍大爺修為恢復，救你也就是舉手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