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豪爽地回:“好,為了循環往復,為了永不褪色,葉潤秋答應陸程程每年都要一起堆雪人!”
這是承諾,也是約定!
陸程程則掩嘴輕笑,“這可是你說的,來,拉鉤!”說著,就伸出手來。
葉潤秋并不覺著幼稚,反而很喜歡這種簡單而真誠的交流方式,就像小時候那樣,你給我一包辣條,我會送你一袋唐僧肉,彼此之間無牽無掛,純白無暇。
她伸出手迎上去,小手勾小手,邊晃邊搖動著,“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同樣的說辭,同樣的語調,同樣的默契,那段年少時的青澀與美好,讓人扼腕,讓人珍惜,也讓人懷念,好在歲月難回,程程還在。
就在她感懷往事難以自抑的時候,一顆雪球從天而降,不偏不倚落在她腦門上。
散碎的雪花即刻在空中綻開絕美的弧線,一如松枝抖動,落下一樹難能支撐的厚重。
葉潤秋倒不覺著疼,只覺著好氣,平白無故地遭人暗算,那滋味可不好受。
她轉過身一瞧,一群人正穿著汗衫在雪地上訓練,他們邁著整齊的步伐,喊著一致的口號,浩浩蕩蕩地朝這個方向跑來。
不是別人,正是那群特長生,傅雨辰也赫然在列!
葉潤秋先是一怔,然后咬牙切齒地說:“傅雨辰!”
除了他,葉潤秋再想不出……誰會這么無聊!
“潤秋,別理那種人!走,回教室!”陸程程挽著她的胳膊,試圖拉她回去。
但葉潤秋搖了搖頭,她要“報仇”!
她蹲下來,雙手一捧一合再一握,捏出一個堅硬的雪球,也沒多想,順勢就朝傅雨辰那個方向砸去。
她運氣不錯,一球命中,但砸中的不是傅雨辰,而是孟凱。
逃走的路上,葉潤秋聽到了孟凱殺豬似的叫罵:“不是看著隊長的面子,我鐵定把你砸哭!”
“把她的雪人搗毀。”有人起哄。
“都閉嘴!訓練!”
傅雨辰近乎命令的聲音在操場回蕩,漠然的口吻一如瞥她的眼神決絕而不容置喙。
在他不經意地瞥視下,葉潤秋像逃一樣跑回了自習室。
整個上午,葉潤秋都是在惴惴不安中度過的,生怕哪個不經意的瞬間就會遭人“暗算”。
中午去食堂的路上,葉潤秋更是忐忑難安,時刻提防著那群特長生。
可千防萬防暗箭難防,在途經林蔭道的時候,她發現——雪人被人毀了!
殘存的雪色混雜著泥土的灰黑亂糟糟堆砌在那里,周圍還散落著桐樹的枝椏,那曾是雪人的雙臂,眼下卻只剩下殘枝敗葉。
誰能想到他們這么殘忍,竟將一個可愛如斯的雪人毀得面目全非!
傅雨辰那時正從操場過來,神色冷傲而漠然,與她發現“雪人毀壞”的時間點出奇的吻合,讓人不得不去多想。
“傅雨辰,是不是你搞的鬼?”陸程程上前質問。
葉潤秋卻扭頭便走,她已經努力克制自己不哭,但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淌了下來。
可她不會去擦,她寧愿淚濕衣衫,也不愿讓他看了笑話。
中午吃飯的時候,葉潤秋沒丁點胃口,下午上課也無精打采的,她像個受了挫敗的尋夢人,三魂已被收走了兩魄。
陸程程安慰她說:“沒事,咱們回頭再去堆一個。”
葉潤秋搖搖頭,她怕了,被傷怕了!
晚自習下課,陸程程陪她在陽臺看雪景,看著熙熙攘攘的人潮忽的漫散在空曠的校園中,葉潤秋發覺自己的心也隨之散亂了。
曾幾何時,她對未來的信念堅若磐石,可不過幾日,她已經變得敏感脆弱而且患失患得,仿若冥冥中有股力量刺穿了她的神經,讓她的弱點在悲春傷秋之中袒露無疑。
百無聊賴之下,程程拉著她逛起了校園,途經林蔭道的時候,她們驚奇地發現:那里豎滿了雪人!
一個個雪人呆萌可愛,栩栩如生,比她們堆的也毫不遜色,更重要的是,每個雪人背后也寫滿了字:不是我們!
看到這一幕,一種莫名情緒在心中流轉,她抿了抿嘴,一對酒窩也在臉上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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