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命令鼠兵們向這些黑鼠和灰鼠奴隸發出命令,“向四周的縫隙和黑暗中逃,有多遠逃多遠,等激戰結束之后,再回到城下集結!”
這自然是很沒有可操作性的命令。
就算灰鼠和黑鼠的腦子再愚笨,也很容易會想到,敵人正是從黑暗的縫隙中,如潮水般蔓延過來的,此刻往黑暗中四下潰逃,豈不是自尋死路?
他們將夜光城中的光芒,當成了唯一安全的避難所,根本不顧鼠兵們的大聲呼和,卻是前赴后繼,想要強行沖進夜光城。
第一批倒卷回來的黑鼠和灰鼠,被牢牢粘在了粘鼠板上,動彈不得,只會“吱吱”亂叫。
但潰逃的黑鼠和灰鼠的數量實在太多,后面的老鼠踩著前面老鼠的身子,很快就沖過了粘鼠板組成的“護城河”。
他們削尖了腦袋,撥開自行車輻條,拼命想要從碎石的縫隙中鉆進來。
白夜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僵硬。
“殺!”
他冷冷吐出一個字。
自行車輻條往縫隙里面深深縮了回去。
在外面扒著碎石的黑鼠和灰鼠一陣歡呼,還以為城里的鼠族準備網開一面,放他們進去。
豈料,下一秒鐘,剛剛縮回去的自行車輻條,又以百倍的速度和力度,狠狠戳了出來。
幾十頭扒著城墻的灰鼠和黑鼠躲閃不及,被干脆利落戳成了串糖葫蘆。
自行車輻條抖了個槍花,帶著七八個透明窟窿的尸體被遠遠甩飛出去。
黑鼠和灰鼠們愣了一下,身上縱橫交錯,被鞭撻出的累累血痕,令他們對白鼠有種天然的畏懼,根本不敢違逆“主人”的命令,見到主人真的下了死手,他們別無二心,只能尖叫一聲,紛紛跳下城頭往回跑。
城墻后面的白鼠們,機械般地抽動著自行車輻條,將一頭頭反應遲鈍的黑鼠和灰鼠挑落城墻,用奴隸的鮮血來洗刷自己心中的恐懼。
至于那些靈智未開的白鼠,被放逐的野獸,就更好辦了。
“噼里啪啦”,城墻后面丟出去幾十顆鞭炮,在鼠群中炸開,升起一股刺鼻的煙霧。
這是加了料的“生化武器”,火藥外面包裹著曬干的貓糞。
真正的鼠族能用智慧控制本能,并不畏懼貓科動物——至少,絕不會畏懼貓科動物的氣味,毛發或者排泄物。
而靈智未開的老鼠們,只消一些貓兒的糞便,就能把他們擺弄得頭暈目眩,東逃西竄。
很快,白鼠、灰鼠和黑鼠往夜光城潰逃的勢頭被止住。
他們重新退縮到夜光城和黃褐色煙霧之間,只能接受城頭不近人情的命令,慌不擇路往四周的黑暗縫隙中逃竄。
有些幸運兒及時在黃褐色煙霧尚未四面合攏之間逃了出去。
更多倒霉蛋卻是陷落到張牙舞爪的黃褐色煙霧中。
“吱吱!吱吱吱吱!吱!”
黃褐色煙霧里,頓時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
不一時,一道顫顫巍巍的身影,從越來越近的黃褐色煙霧里逃了出來,再次踉踉蹌蹌地奔向夜光城。
當城頭眾鼠看清楚這個倒霉蛋的模樣時,不由都倒吸一口冷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最多不超過半分鐘,這頭黑鼠的大部分皮膚都消失不見,被啃噬得殘缺不全的血肉之間,甚至能看到白森森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