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紙的最后一段,語言變得十分犀利,王建國放在最后的他郵給新媳婦兒的匯款單,突然覺得十分燙手。
王建國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渾身上下都不舒坦,長這么大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毫無臟字的大罵,他突然覺得自己活該被罵,突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滾蛋,想著上一次領導過來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想著領導說的好有深意的話,想著當時的自己還有些嫌棄村支書,新媳婦兒的大姨夫的多管閑事,想著他不分青紅皂白埋怨新媳婦兒的心理活動,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兒不是人。
多日子來被人哄著捧著,大英雄大英雄的叫著,覺著自己很了不起的那種飄飄然的感覺突然“哄”的一聲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著這封信,想象著胖乎乎的新媳婦兒憤怒的指著他的鼻子大罵的模樣,不對,他的新媳婦兒是一個十分淡定的女人,想著新媳婦兒送他的時候一邊淡淡的忿著蔡珍珠一邊轉過頭去偷偷翻白眼兒的模樣,也許,大概,她收到他的信的時候也是就這樣翻幾個白眼兒了事了吧?
突然覺得自己也不是很重要是怎么回事?
其實,王建國不知道的是,他的那一封信就連幾個白眼兒都沒賺到。
“家里來信了?”
病房的門被推開,漂亮的()走進來,看見王建國正在讀家書眼神不由得閃了一下。
“你的心情好像不怎么好的樣子,方不方便說說,我會做一個很好的傾聽者。”
王建國看著何鴿華何醫生嘆了一口氣,“哎,我冤枉人了。”
這些日子以來,王建國和何鴿華已經熟悉,兩個人聊的還算開心,這會兒,不知道為什么,王建國想找一個人說說。
何鴿華坐在床邊,微微笑著,靜靜地傾聽著王建國的訴說。
“是不是覺得愧疚了?
其實,你不用愧疚,仔細想想你也沒說她什么不是嗎?
你只是讓她多體諒一下當老人的心,這并沒有什么錯,父母養活我們一回不容易,多體諒父母不是應該的嗎?
房子固然重要,但是,孝道不是更重要嗎。
百善孝為先,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
王建國抿著唇沒有說話,不知道何鴿華的話他是聽進去了還是沒有聽進去。
和王建國同時收到林蝶衣回信的還有英子和小錢護士。
兩個人收到林蝶衣的回信很開心,尤其是英子,看著林蝶衣在信上那臭不要臉的自戀更是樂的差一點兒沒岔了氣,本來還有些擔心的心情也放松下來。
楚君殊自從上河村離開以后,再沒有和林蝶衣聯系過,也許是為了避嫌吧,誰知道呢,反正他們沒有書信聯系,但是,沒有書信聯系不代表楚君殊不知道林蝶衣的情況,就比如,林蝶衣被逼著離開支書大姨夫家,大板成床的事情他就知道。
他有些心疼那個堅強的小丫頭。
每每在閑下來的時候他都會想起那個胖乎乎的但是卻有著優雅淡然氣質的身影。
當然最讓他難以忘記的還是林蝶衣撅著小嘴瞪人或者偷偷翻白眼兒的可愛模樣。
一別已有月余,不知道他送的禮物她可有收到?
林蝶衣的這幾個朋友怎么想她,林蝶衣不知道,這會兒,她已經從支書大姨夫家里回來,說實話,最近幾次去支書大姨夫家里都不算愉快。
大表嫂雖然嘴上什么都不說,但是,那種無視的態度讓人受不了。
麥收季節比較忙,每天都是早起晚歸的,所以,老木匠胡頭這些日子不過來。
老木匠胡頭拿走幾塊裁好的木板,他說這些需要雕刻,是細活兒,這些日子,他在家的時候有空就做一做。
林蝶衣也不知道怎么就有雕刻的活兒了,不過她信得過老木匠胡頭,衣柜和床不同,床急用,衣柜又不急著用,雕刻就雕刻吧,要是他給弄出來一個大家小姐的閨房出來,她還撿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