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去圈里數了數,豬圈里還有四十多頭豬,五六十只羊,今年能過個肥年。”
一個嬸子眼神锃亮的說道。
“我也去看了,今年真沒少留。”
“按這個分法,我家今年過年都不用買肉。”
“你家里的兩頭豬都送生豬收購站去了?”
“都送去了。
不送留著干啥?
浪費糧食。
劉嫂子,你家留了?”
“留了,留了一頭。
我家大小子正月成親,不得不留一頭豬。”
“劉嫂子,要我說,你家大小子就應該臘月的時候成親,咋就非得等到正月的時候呢,還得多拿一年的節禮。”
“我家大小子的老丈人要再留閨女過一個年。”
“啥時候都是人家的,留這一年有啥用?”
“美妞,來吃苞米啞巴。
我前天晚上炒的。”
“哎,好。”
林蝶衣正聽得起勁兒,老楊家的大閨女湊過來遞給她一把苞米啞巴。
苞米啞巴其實就是用苞米粒炒出來的沒有爆炸開花的爆米花,吃起來很香就是有點兒考驗牙口。
這東西多少有點兒硬,牙不好的人吃不了這個。
林蝶衣把東西接過來,丟嘴里一個,又酥又香,挺好吃的。
“過來坐。”
林蝶衣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不坐,你也別坐,這天多冷啊,站起來活動活動。”
“冷了吧?
我說你們來早了還不信。”
“是有點兒早。”
老楊丫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哼!
懶貨!”
“紅英!”
老楊丫頭皺起眉頭。
林蝶衣挑了挑眉,好多天沒看到老王四哥家的妹子啦,咋還這么討人厭?
“哼。
叫我干啥?
我說錯啦?
她可是要做菜的人,結果比誰來的都晚。
不是懶是啥?”
“紅英,你現在咋這樣呢?
這不是還沒有開始做菜呢嗎?”
“大家伙都來啦,憑啥她來的那么晚?
我們上河村好心收留她,她卻一點兒也不知道感恩。”
林蝶衣的臉色沉了下來,這個人怎么一天不收拾就不老實?
“紅英,你胡說八道些啥?
你要是不會說話就給我回家待著去。”
老王四哥的老娘臉色有些難看,王紅英已經在家待了好幾個月,怎么一出來就給她惹禍。
林蝶衣那個丫頭雖然是個孤兒,但是大家伙兒都看的明白。
村支書家里人沒有人當那個丫頭是外人,林蝶衣和他們不但沒有隔閡,關系似乎比原來更好,所以,不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