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蝶衣的廚藝不用說,自然是色香味俱全。
楚君殊媽媽看著一道又一道堪稱藝術品的菜肴端上桌,不由得嘖嘖稱奇。
“依依小丫頭,可以呀。”
楚君殊媽媽的眼神亮閃閃的,林蝶衣不由得笑了笑。
“一個人在家,沒事兒的時候喜歡捅咕這些東西。”
“小殊說他姥爺不虧嘴,我還一直不信,看來,老爺子沒少跟著你享福。”
“哪有?
特殊時期,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送東西,不過,餓不到老爺子倒是真的。”
“這種時候,又是那樣的情況,餓不到就已經很好了。”
楚君殊媽媽嘆了口氣,從娘家出事,一直到現在,她的心里就沒舒坦過。
不過,今天看到一直陪伴在老爺子身邊的小丫頭,心里總算好過了那么一點兒一點兒。
“淑媛啊,別擔心,現在不是越來越好了嗎。”
楚君殊奶奶看見兒媳婦兒情緒有些低落,伸手拍了拍楚君殊媽媽的肩膀。
“是,現在越來越好了,我呀,就是一時想起來,有點兒不舒服。”
“人之常情,放寬心。
小殊不是說了嘛,親家一家人都很好。”
“阿姨,孟老很好。”
“真的?”
別人怎么說都沒有整天和她爹在一起的小丫頭說話分量大。
林蝶衣輕聲回來,又笑著點了點頭。
“別的地方我不敢說,不過,上河村那里對待向孟老這樣的下鄉干部和知識分子并不苛刻。”
“他們……挨過批斗嗎?”
楚君殊媽媽的臉色微微的有些泛白,這么多年來她一直不敢面對這個事實。
如果說某運動還沒有結束,革委會還沒有取消,看不到一點兒希望的話,這樣的問題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問出口。
林蝶衣看著楚君殊媽媽蒼白的臉色,輕輕的笑了笑,“阿姨,都過去了。”
“是啊,淑媛,都過去了。”
“是,都過去了,可是,我一想起來還是忍不住心疼。”
“阿姨,放寬心,據我所知,孟老他們也就是剛去那會兒被拉走兩三次,后來,就在上河村干活兒沒再出去過。”
林蝶衣一邊說一邊順手給楚君殊媽媽倒了一杯水。
“上河村的人還算寬厚,雖然不太敢靠近他們,但是,也沒有什么別的亂七八糟的事情。”
“那就好。”
楚君殊媽媽的臉色好看了一些。
“老爺子的精神頭兒很足。
每天早上都會在大青山的山腳下打拳。
我剛開始練拳的時候就是老爺子揪著我要收我為記名弟子的。”
“哦,是嗎?
那老家伙還那么有精神頭兒?”
楚君殊奶奶的眼睛一亮,笑著問道。
“老爺子的身體不錯,我這一身本領絕大多數都是那幾個老爺子教的。”
“你們村支書不管嗎?”
楚君殊媽媽疑惑的問。
“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
林蝶衣笑著說。
“以前,上河村的村支書是我大姨夫,即便今年換了村支書,那個人也是我大姨夫的發小,關系好著呢。”
“哦,是嗎?”
楚君殊媽媽的眼神亮了亮。
“我大姨夫家的三表哥也跟著老爺子學拳的。”
“那老家伙倒是個閑不住的。
淑媛啊,這下放心了吧?”
“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