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心定了一些,見對方都是些形容枯槁之輩,身高體量都比他們小一號,膽氣又上來了。見他們揮舞棍子毫無章法,大開大闔的亂砸而已,便站定腳步,使出當年軍訓時跟教官學得刺刀術,乘他們慌亂后推間向前猛進一大步,一個前進突刺,木棍雖然沒有槍頭,但這全力一擊也生生的將對方的下巴、鼻梁撞得粉碎,那人慘叫一聲,撲倒在地,捂著臉滿地亂滾,哀號連連。
青衫人一面吼著什么,一面身先士卒的沖了過來,當面就是一刀。郭逸側身一偏,一個“防左側擊”,棍子尾端狠命的砸在青衫人的臉上,電光火石的一瞬,隨著一聲慘叫一個黑白相間的眼珠飛了出來。
襲擊他們的十幾個人見他滿身血污,面目猙獰。一棍就將頭領打倒,心里頓時起了怯意,一聲呼嘯拖了青衫人落荒而走。許多年后,這一帶的人們還活龍活現地傳說著當時郭逸和薛子良以一當十,兩桿哨棒打得對手落荒而逃的奮戰情形。
“好樣的!郭,你簡直就是BruceLee!”(注:李小龍的英文名。)
郭逸無力的揮了下手,軟癱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他進安全部門多年,執行過的任務多了,從來沒有這樣膽戰心驚的到奈何橋邊走上一圈的感覺。此時精神一松懈,渾身疼,臉上濕乎乎的,一摸居然都是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那伙莫名其妙的家伙的。
“郭,我們快走吧,這伙人也許還會回來!”薛子良招呼著。
“我得看看情況!”郭逸說著,拿棍子當拐棍,一瘸一拐的走向倒下的幾具尸體,他想搜查一下這伙奇怪的人物,順便也看看能不能把手槍找回來。
重新上路又走了一公里,幾個人實在都有些吃不住了,身上的傷痛愈來愈厲害,而且也未發覺有人追蹤過來,決定先躲起來休息一下包扎傷口,再考慮何去何從。前面河流拐了一個大彎,形成一片亂石灘,河水在石頭間傾瀉奔騰,響聲如雷。便在河畔尋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這里河岸邊亂石堆的一個石窟,周邊草高林密,旁人很難發現。
薛子良用橡皮水袋從河邊打來清水,洗去血污檢視傷口。他雖然中箭如刺猬,實際上并沒有著肉的,箭大部分射到了背包上,其他也都給防彈背心攔住了。除了臉、手在地上翻滾的時候磨破了一些之外,沒有傷口。身上挨的棍子也最少。
郭逸也中了好幾處箭,幸好他一出發就把防刺背心穿上了,沒有射破只有一箭射在他的胳膊上,但被厚實的作訓服布料緩沖了下,入肉很淺,稍微一拔就出來了。薛子良看著銹跡斑斑的箭頭,連連搖頭,用急救包里的消毒水給他消毒。
“郭,你得注射破傷風。”他說著,“雖然傷口不深,但這箭頭……”
“知道,現在不沒辦法么……”郭逸此時累脫了形,渾身都疼。不光是破傷風,他腦袋上被砸破了一個口子,按理說是該縫合一下傷口,眼下也只好先清洗消毒包扎起來,肩膀上的一刀被防刺背心擋住了,但是這會疼得連胳膊都舉不起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傷了筋骨。身上又挨了許多棍子,他深怕自己有骨頭斷了或者受了內傷,幸好一路走來,還沒有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