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臉色一征,居然雙目噙淚,一甩頭又出去了。突兀的讓人目瞪口呆。
“這是誰啊?……”
吳南海說:“這是尼克察,從澳大利亞回來的。這次帶了二匹賽馬一些信鴿。”
兩匹退役的賽馬“阿闌馳”和“藍電”,都是原來澳洲馬會注冊過的,雖然馬齡大了些。尼克察試圖依靠自己在這方面一些見識,設想以后組建一只騎兵。但到這里之后,嚴酷的事實打消了他最初的設想。馬是敏感的動物,登陸后的喧嘩讓“藍電”受了驚,盡管用于固定的板架強行束服了它的燥動,它卻執拗的反復把頭撞到一側的木梁上。好不容易等到人員物資上岸結束,馬匹牲畜才被吊運上岸。營地里當然沒有干凈的馬房,也找不到馬草,草創的基地里連人喝得水都得從船上輸送過來,馬每天必須的清潔的溫水也無法足量提供。
“他親自跑到執委會去,反復那馬有多珍貴,而且要求提供‘至少每天5人份’的豆、麥食品供應。”
“結果呢?”
“還用說嗎?船上哪來的大豆、黑豆和大麥啊?我也就只有一點種子。糧食是帶了一些,但是為了節約空間帶得是大米。”
“就被拒絕了?”
“正確的說是被婉拒了,因為蕭子山那個混蛋又把皮球踢到我這里來了!”吳南海憤憤的說,“他非說我對動物最有愛心。我那是為了獲取動物產品,不是愛心的問題。現在只要一涉及到活物的,統統都算在農業組頭上。”
大概是為了證明他的話,后面用籬笆圍起來的地方傳來了狗叫的聲音,一會此起彼伏,接著又夾雜著馬嘶牛叫豬哼哼,雞鴨也跟著湊起了熱鬧。一只脖子上戴著蝴蝶結的貓又鉆了過來,往吳南海的褲腿上直蹭。
“這是楊寶貴的狗。他帶了五條,說是未來的軍警用犬……”
“那馬呢?”鄔德還是忘不了賽馬的事情。
“說來真不好意思,他是親自把馬和鴿子送過來的,還叮囑我要照料好這些‘不會說話的朋友’。”吳南海隨手從一邊的籮筐里撈了一條小魚丟給小貓,“我沒學過騾馬飼養,也不知道怎么養才好。馬又不肯吃東西――”
旁邊的胡儀成點點頭:“這馬真夠難伺侯的,我們打來的草也不肯吃,就這么絕食。”
“對,好像還是狂躁不安。”吳南海說,尼克察自己想盡一切辦法也沒能讓馬恢復平靜,幾天不吃東西加上天熱加上蠅蚊,昨天它就倒下了。
“昨晚我叫楊寶貴來看,他是獸醫,說沒治了,接著就掛了。我當時都沒敢和老尼說……”
“那真有點可惜呢,賽馬血統都很棒的。”
“其實也沒什么可惜的,”胡儀成一臉不然的神情,“都是閹馬,十八九歲的老閹馬有什么用?”
“我也覺得沒什么,”吳南海也有點無所謂,“賽馬干不了農活,拉不了車耕不了地的。不如挽馬有用。”
“對了,魚呢?”
“都在那邊籮筐里呢。”吳南海皺起了眉頭“不知道做啥好了,每天清水煮魚的……”
“明天就能有……”
“噓,你瞎掰什么?”吳南海沖著棚子里的女人方向努努嘴,小聲說著,“你想被唾沫淹死?我可告訴你,露餡了我可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