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裊仁見他滿臉驚訝,意識到他會錯意了,忙解釋道:“是從吳南海的農業部門要來得,就是幾個月前吳南海叫張興教從茍家莊撿回來的一對母女。”
“噢,是她們。”不說的話他都忘記了。仔細看了一眼這個女護士,雖然身材單薄,眉眼倒也清秀。
“現在住院部里,有新軍的傷員17人,勞工傷員8人,有10個人是肯定殘廢了。”時裊仁說,“這些人情緒很差。還有個小戰士,一直哭著說為什么要救他,不干脆當場給他一刀。”
“為什么?殘得很厲害?”馬千矚覺得很奇怪。
“是個炮兵,半邊臉嚴重燒傷,破相破得很厲害。”時裊仁嘆了口氣,“我們這里沒人搞整形的――”
馬千矚點點頭。
“殘廢的都有這樣的情緒,沒了腿沒了胳膊的,都說以后的日子怎么過,真不如干脆死了痛快――”
“殘廢的,當然有我們養起來,這還有什么話好說的?”馬千矚一臉慨然。
“問題是他們不知道,”時裊仁喝了口茶,“督公,象這樣的政策待遇,為什么事先不和大家說明白呢?多影響士氣。”
馬千矚有些慚愧:“沒遇到的時候,都想不起來。”
“還好你們想得周全。”時裊仁松了口氣,“正好你來了,我也一事不勞二主了,我們的藥品問題,得盡快解決。”
“你有什么要求,說吧,年后開計劃會的時候一并解決。”
“實話說現在本地能決的東西太少了。這么下去醫療水平很難維持。”時裊仁說。
到目前為止,他們只能解決蒸餾水、醫用酒精、棉布繃帶和脫脂棉的供應。棉布繃帶嚴格的說只是代用品,并不能和紗布相提并論,脫脂棉還是上次李迪做硝化棉的時候順帶做了一批。
“這些東西叫工業部門去搞根本不合適,他們對醫用產品完全沒概念。我們需要建立一個歸口在衛生部管理的醫藥用品廠。”
“行!”馬千矚知道這要求很合理,痛快的答應了。
“還有就是玻璃器材問題。”時裊仁說,“制藥廠會需要大量的玻璃器材做為生產藥品用的器材。希望到時候執委會能夠多給衛生部傾斜――我知道玻璃以后是我們的斂財項目,但是如果能量產現代抗菌素的話,殺傷力比玻璃杯和鏡子都要強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