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工程真有點大會戰的氣氛。”冰風剛主持完一段工程,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工程指揮部的遮蔭棚子下,現在外面的氣溫還不到10℃,但是他只穿一件滿是灰塵泥垢的T恤,因為已經連續三四天每天只睡四五個小時,眼睛紅紅的。
“喝點王老吉吧。”燕雀志拿了個大塑料瓶過來,里面裝滿了南海親手配方教人熬制的枯草茶――雖然穿越眾食堂已經移交給了辦公廳,其實還是農業部門的原班人馬在工作。
“我寧可喝涼白開也不要喝這玩意。”冰風一聞到那枯草茶的味道就哆嗦,這個東西還不比另一個時空的罐裝茶,好歹還加了糖,調了味,雖然喝起來很古怪,還算能接受。
冰風往肚子里灌著衛生部特別配制的生理淡鹽水,又拿著毛巾擦汗,長久才吁了口氣:
“真是做夢都想喝可樂啊。”他哀嘆著,另一個時空的小小享受如今都變得遙不可及。他有時侯真后悔自己干嘛上這里來了。這不和過去一樣么――不,比過去還慘,起碼那時侯可樂想喝多少喝多少。
“修好一段,就用石頭封砌一段,不要等其他段。”梅晚每天都在工地上指揮,眼睛發紅,嗓子也喊啞了。
“梅總可真夠拼命的。”冰風對卓天敏說。后者沒回答,愁眉苦臉的――他已經有三天沒回家了,兒子雖然托付給鄔德的女人去看,但是總覺得不放心。
燕雀志說:“我就不明白,督公急著要這玩意干啥?眼下需要嗎?”
“閱兵啊,老兄。”
“閱兵?”
“對,給來開會的土著看得。顯示威力。”冰風最近在忙于給陸軍俱樂部的工程收尾,知道陸軍年后一直在操練隊列。
“勞民傷財,勞民傷財。”燕雀志對此不以為然,“要我看水電站擴容不是更要緊?造這么個大觀禮臺花的代價,文瀾河上修兩個大水壩都足夠了。”
“你不知道執委會對這次投了多大的本錢。”冰風從兜里掏出一支煙,“來一支。”
“怎么,你手里還有煙?”燕雀志從他手里接過來,發覺這是一支手卷煙,粗糙的紙一看就知道是本地產品,里面的煙葉倒是金黃的。
“這是外貿公司從澳門搞來的煙草,我弄到一點,自己卷了抽抽。”
“我看造這個東西就是為了滿足執委會那幫頭頭的領袖欲吧?馬千矚說不定憋著勁要喊叫那幾聲‘同志們好,同志們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