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紅把隊里僅有的1支Glock手槍給了他們。
“萬一有事立馬殺出來。”崔云紅關照道,“性命最要緊,藥品器材丟了就丟了。”
慕敏也來關照:“做事別沖動,黎人最重言而有信,說話要留有余地。不必這么緊張。”她嘆了口氣,心里是不大贊成崔云紅如臨大敵般的安排的,總覺得反應過度了。
“我們都明白。”
其他人都把行李打好包,準備好槍支。考察隊帶了4支雷明頓霰彈槍和5連發獵槍,還有幾支杰林德手槍,都裝好彈藥,用芭蕉葉包裹好,放在手邊。
安排妥當。第二天一早,何平一行提著旅行藥箱隨著奧雅和黎本清去峒主的屋子了。
峒主的住所比之周圍的房屋都要大,用料也考究。美孚黎當中的階級差別是比較明顯的。何平等人一臉莊重,寨子里的壯丁們一面阻擋著人群,一面擁著他前進。過了一會兒,迎面走來一個老人來歡迎費爾久遜,這是峒主的親信之一。
屋子里光線幽暗,何平眨巴了半天眼睛才看清有個青年人躺在屋子邊的一張竹榻上。四周簇擁著一群人,大多是女子,似乎有人在啜泣。床外面用竹篾墻遮擋著。
何平把這幅情景掃了一眼之后,就走到竹榻前面。這人不過十五六歲,正是青春年少的時候,黯淡的光線下看得出面色蠟黃,滿頭是汗,在痛苦的喘息。
他的身上蓋著一張扎染過的木棉布,空氣中,隱隱約約的傳來腐臭的氣味。
何平眉頭一皺,這味道可不象是生病,難道是外傷感染?
“什么病?”何平問。
旁邊有個著面的中年女子,忙對著黎本清說了一番,黎本清說:
“原來只是腿上有些紅腫,幾天前突然發病,起了個大腫包,全身燙得厲害。”
把被單揭開,何平倒吸一口涼氣,這人的腿上有一個巨大的膿胞,體溫感覺非常高。他打開箱子,用酒精棉擦了下手指,按了下膿胞,上面滾燙,中間有一個軟的地方,有跳動的感覺。何平已經知道了,這是外傷引起的感染。
這樣的情況不動手術是不可能了。何平又給手指消了下毒。雖然不過是個門診小手術,但是他還從來沒在人身上試驗過。這會不禁有些后悔了。
旁邊的女人見他面露難色,知道人難救不由嚎啕大哭起來,周邊的人也跟著流眼淚。
迎接他們的老人問:“神醫,峒主還有救嗎?”
“不好說,”何平小心翼翼的說道,“可以一試,不過不包活命。死了我不能負責。如果答應,我就治,不然就只能告退了。”
奧雅滿口答應,說能多活一年是一年,只求神醫施法。
何平要人把病人抬到外面去――這里黑黝黝的,沒法動手術。關照把病人的床榻四周用簾子圍起來,上面搭一個棚子遮陽。棚子外面用石頭堆起火塘來升火,又叫人取來全新的陶罐子燒水。又讓人拿來幾匹白布,裁成三大塊,當中挖個洞,作為手術罩袍。余下的讓人做成了口罩和帽子。做好后在水里煮過,又在太陽下曬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