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決定派遣張信去澳門直接進行調查。在廣州站與澳門的貿易往來中,他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和黃順隆建立了較為深厚的私人交情,黃順隆在澳門長期與各種海上勢力大交道,對各方面的勢力了解比較多。在我們尚未在澳門建立起自己的情報體系之前,我認為使用黃順隆這一渠道是可行的。
張信以貿易酒類的名義去了澳門。我批準他進行以下活動:對黃順隆透露說,他最近在海上遇到了女海盜,并將船只和旗號向他做描述。根據他的現場反應,張信判斷黃順隆對此略有所知。黃起先并不愿意多談此事,但是在張信的進一步誘導下,他向我們透露了如下消息:
他在港口多次見過類似杭州號的船只停泊。但是他說不出船只是誰的,唯一所知的是船長是個女人,這點他十分肯定。我們拿了李華梅的照片改繪的電腦畫給他識別,他再次推說沒仔細看過真人認不出。但是張信認為:他看到的就是李華梅。
張信注意到:在言談中黃順隆非常不愿意提及在本地停泊的任何船只和船長。關于此類詢問他一概推說不知道。我們猜測:這和他是做海盜的生意有直接的聯系,他生怕在言談中無意間透露出這些人的秘密。但是他對李華梅并不熟悉這點應該是可信的。因此我們推斷:李華梅不會是海盜,起碼她的海盜活動區域不在中國沿海附近。從這點來看,李華梅自述她是做果阿貿易的有一定的可信度。
第二天,張信又在碼頭直接調查了碼頭上的水手和相關人員。從這些人口中,他確認到了杭州號在澳門出現的周期,它每年的六月間抵達澳門,然后會不定期的出航返航,去向為東南亞的各個地區。每次航行大約一個月左右。杭州號在十二月徹底離開。這一周期和澳門的果阿貿易周期是吻合的。同時,他們通過認圖再次確認:李華梅就是杭州號的船長。港口人員對此人所知不多,甚至對她到港后歇腳在何處也不知曉。
關于總部特意指出要求調查李華梅和李絲雅之間是否有聯系,但是這方面幾乎找不到情報來源。限于語言和人脈的關系,張信的調查只能在華人圈子中進行。但是本地華人大多從未聽說過此人,連有個女船長定期來到這里的事情也所知甚少。有人則把她和李絲雅混淆起來。順便說一下:本地華人對李絲雅抱有一種“獵奇”的心理,傳聞很多,對她真正的生活狀況卻所知甚少。傳聞主要集中在她的殺人防火上,綜合打聽到的消息,我們推斷她除了在海上搶劫之外,還參與過多次對月港的進攻。
我們認為,不能排出兩李之間有相識、合作或者其他更深層次關系的可能,畢竟她們都有很深的葡萄牙人的背景。如果說李絲雅是血緣的關系,那么李華梅作為一個純種華裔身上流露出來的大量葡萄牙人的元素就顯得有些奇怪。她不可能憑空得到這一切。
有關李華梅的背景調查,目前只搜集到這些資料。遵照指示,對她的情報進行搜集,一有新的消息,我將立即向總部報告詳情。
廣州站紫炎
胖子在電文上蓋了個已閱的戳子又拿起了另外一份函件。
這是從杭州號上發來的電報,用得是“內秘”。電文只有寥寥幾行,但是信息卻十分重要:李華梅在深夜爬進了鎮海號的機艙。在里面呆了至少十分鐘。
“您真是一位別出心裁的女子。”胖子喃喃自語,思忖了片刻,他還是拿出了一個卷宗,把兩封電文都放了進去。在上面寫上了添加的文件摘要和編號。接著放進了“去”的文件筐里。
雷州徐聞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