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天雄點點頭:“有事情的話,上哪里找你?”
“到大昌米行,請朱老板傳話就是。他是我的同鄉。”
“朱老板,他不是欽州人么?”諶天雄故意問,“我記得海義堂的東家、掌柜都是汕、廣一帶的人啊。”
“我不是那里人。”馮廣豐倒也不隱瞞,把他在日昌記當伙計的時候,被東家看中入贅繼承家業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這些事情諶天雄早就調查得知了,如今看他毫無避諱的說了出來,覺得這馮老板還算是很坦誠的一個人,有這個態度就是好事。
“海義堂這個組織,我們要拿過來。”文同送走了馮廣豐,回到屋子里說。
屋子里已經聚集起了好幾位華南的主要人物,梅林已經回臨高了,蕭貴和北煒對這樣的經營事務不感興趣不來參加了,倒是剛剛從臨高回來的常師德來了。
“這個自然。否則我們直接滅了海義堂不就是了。”諶天雄的想法比文同復雜多了。這些日子的情報搜集,使他對海義堂的整體規模和能力有了相當的了解。這二十一家糖行,資本最小的,也有一萬兩以上。總資本在五六十萬兩以上,這筆錢如果能操縱在穿越集團手里,對華南下一步的發展有莫大的好處。
操縱,不等于占有。否則就成了赤裸裸的搶劫了。如果只是加入“海義堂”成為其中的一分子,是不可能操縱的。祝三爺雖然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了“海義堂”,也只是做到了大家通聲氣,共進退而已。買賣還是大家各做各的。
“要做,就做控股公司。”常師德一語驚人。
“呵呵,我們想一塊去了。”文同眉飛色舞,“當然,我們是董事長兼CEO。”
“什么CEO,這種在濫用英文縮寫的語言習慣必須加以改變,這叫與時俱進!還是叫首席執行官好了。”諶天雄一本正經的說。
“好吧。不過要說服這群人加入股份公司有難度。人心太復雜。”
“所以現在正是時候。”諶天雄說,“我們挾這次菊花嶼大勝之威,趁他們一個個怕得要死的時候,一鼓作氣就把事情辦下來。等他們緩過勁道,就不一定吃的住這群糖狗子了!”他喝了口茶,潤了下嗓子,“人心雜,沒關系,關鍵還是要扣住個‘利’字。”
海義糖開始團結一致的對付華南,現在又準備拋棄祝三爺來求和,無不都是一個“利”字在作祟。只要華南股份公司能夠提供足夠的利益給他們,這些商人自然會樂于從命。
“不過,這事情做起來還是挺難的。關鍵是要這群人里要有一個懂行情,領世面的人,我們這套話說上去才能打動他們,否則都是一群土包子,我們也是徒呼奈何!”
“還得有威望。”文同補充道,“看得清楚的人,往往不掌權。不掌權的人,說什么都沒有用。”
這話引起了大家的共鳴。而且海義堂里面的情形,他們所知有限。除了聽蕭占風多少說過一些,但是他畢竟也是外人,多知的也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