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和我預約過,你先出去吧。”魏愛文趕緊把這一絲不茍的小士官生推出門外,把門關上,才回過頭來問:
“您是?”
萬里輝眼見眼前這位不過二十五六歲的模樣,穿著一身元年式陸軍軍裝,熨燙的很是平整。佩戴著德式軍官武裝帶,皮靴擦得锃亮。心里頓時大起反感:
“你這里是軍事要地,我還是先出去登記一下比較好。”
“沒有的事!”魏愛文趕緊說,“我是魏愛文,您是――”
“我是農委會的萬里輝。”說著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有點事情,原本想找督公談談,他不在就直接找你吧――好歹也算是政治工作方面的事情。”
“陸軍應該有個士兵叫符富……”說著他把符家的情況說了下,又把符不二想要軍餉的事情提了。希望政治部能不能在居中協調下,讓符富每個月拿一點軍餉回家。
“不用多,有個幾百錢意思意思就行……”
“這事情沒道理。”魏愛文不以為然,“符不二是他的主子,又不是他爹――連養父都不算,根本就是主奴關系。現在符富既然是我們的戰士,就不再是他的奴才。他要求占有部份軍餉是根本站不住腳的。”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符不二現在覺得很吃虧,因為符富是他養大的,現在他在我們這里當兵,他少了個勞動力不算,還得不到一點收益,這樣恐怕不大合適吧。”
“入伍的時候應該給過二百公斤的米作為安家費了。這地主可夠貪心的!”魏愛文對此表示鄙視。
“貪心是肯定的,不過我覺得還是應該滿足一下他。”萬里輝說,“能爭取對方的好感度,對天地會的推廣計劃很有用。”
“不行,不行。”魏愛文直搖頭,“士兵把不把軍餉匯給家里人,這是他的個人自由。我們無權干涉。”
“所以才要請你們做政治思想工作,你們不是政治處嗎……”
魏愛文對這事很是反感,忽然他起了疑心:這個萬里輝這么起勁的為符不二這個地主拼命的爭取利益。難不成在下鄉的時候收了什么賄賂?不過這符地主連每月一兩銀子的軍餉都要打主意,恐怕是拿不出什么錢來的,那就是――
“性賄賂”這個詞匯忽然跳入了他的腦海。沒錯,肯定是這樣。古代社會女人沒地位,肯定是拿女兒當禮物拉關系……魏愛文的想象力立刻開始奔馳:萬里輝在地主家的大廳里大吃大喝,地主家的女兒出來勸酒,然后……
想到這里,他的口氣不由得硬了起來:“替奴隸主說話這種思想政治工作可不是我們政治處的工作。”
“你!”萬里輝差點跳起來看,但是一想魏愛文的話說得也占理。不由放緩了口氣,懇求道:“這事的確不大合理,但是對我們的工作開展有幫助。”
“我看不出有什么用處――”魏愛文硬邦邦的回答。
“你不了解這里面的問題!”
“不就是個貪心的地主嗎?”
“不是這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