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人找上門來所為何事?馬本元有心想不見,但是想到這澳洲人既然都找上門來了,自然有備而來――連自己送給茍二的銀壽星都找出來了――自己還是見一見,看看虛實再說。
“學生與尊駕素不相識,不知道大駕光臨,所為何事?”馬本元見來人很年輕,氣質沉穩,看上去頗有城府,一時間摸不清他的底細,很是客氣的問道。
“敝姓林,從臨高來。”林佰光微笑道。既然要吸納他為穿越集團服務,就無需遮遮掩掩。
馬本元心中打了個突,看來果然是他們!
他小心翼翼道:“尊駕是澳洲人吧。”
林佰光點頭道:“正是。”說著他遞上一疊薄薄得的紙片。
這是一份賬本的抄件,而賬本本身是根據茍家兄弟那里抄來的材料整理而成的,上面清清楚楚的記載馬本元為諸彩老等海盜渠受銷贓的賬目。有日期、有數量,清清楚楚。而且最后一筆還寫得很清楚,有三千兩銀子為諸彩老的銷贓的款子沒有結清。
馬本元看到這份抄本,立刻想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跌坐在椅子里,半晌才道:
“學生和茍家兄弟確實有生意來往,不過是為他代銷些貨物而已,”他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貨物是諸彩老等人的贓物,在下確不知情……”
“馬先生,”林佰光滿臉堆笑,“在下不是官府,不管這種事情。”
“是,是,承情之至。”馬本元道。以他的經驗,當然知道下面對方要開出盤口了,“不知貴眾那里有什么需要學生效勞的?”
“只想繼續和馬先生一起合伙而已。”林佰光知道這事已經成了一多半了,微笑道,“共謀大計。”林佰光想這馬本元是個聰明人,自己手里有足夠的牌逼他就范,無需彎彎繞。當下將他的要求一一說了,馬本元原本還算是坦然的面色,越聽面色越難看。半晌才答道:“此事太為難了。”
林佰光道:“先生不過是把衙門里聽到的看到的事情通傳給我們一聲就是。我們自然有人和先生聯系。”
馬本元還是遲疑著搖頭,這種勾當等于是給澳洲人當坐探。在衙門里為人通風報信不算什么大事,但是澳洲人的行事他多少知道些:這伙人在臨高筑城修路,招降納叛,遲早要鬧出大亂子的!自己給他們打探消息萬一給發現了就是殺頭的罪名!
但是林佰光的威脅也實在嚇人――特別是這賬本,太有殺傷力了。諸彩老最近剛剛被剿滅,官府清剿海盜的勁頭還沒過去,這東西一丟出來,自己不死也得脫層皮。林佰光見他決心動搖,又告訴他,那三千兩銀子他可以留下,過去為海盜們銷贓的事情以后可以繼續做,其中的傭酬穿越集團照給。
這個誘人的條件讓馬本元最終答應了下來,實際上他也無法不答應,答應了起碼每年還能入手銀子,不答應的話,這賬本還有落在他們手里的書信就是自己勾命符!至于這坐探如何去做,則是今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