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劃院的要求是三亞除了日常用煤之外,至少要保證有十五天的煤炭儲備。蒸汽機和鍋爐對穿越集團的重要性已經上升到“依賴”的程度上。
唯一的問題是鍋爐的質量還是堪憂,突擊制造的大批蒸汽機和鍋爐故障率很高,一度影響到工程進度。在他的要求下,展無涯專門派出了一個全部由元老組成的特別維修隊,對工程使用的所有鍋爐和蒸汽機進行了一次大檢修。
潘達帶領爆破隊在各處不間斷的連續爆破,整個榆林地區炮聲隆隆,勞工和移民們知道這是在搞爆破,但是對原先安游樂市的人來說,炮聲突然增加了他們的驚擾不安。以為這伙“澳洲海賊”不知道在和哪路人馬開仗。
胡遜待在海邊的臨時拘留所里,每天有吃有喝,能沖澡,還允許家里送換洗衣服來,算是十分的優待了。就是周圍的人沒有一個是自己認得的,未免心里發虛。不知道這伙海賊――他現在知道他們是所謂的澳洲海賊――要怎么對付自己?
他即擔心自己的小命,又害怕這伙海賊對他的家眷不利,胡遜有好幾個小老婆,還有個已經年滿十四的女兒待字閨中。這不是歹人人人垂涎的肥肉是什么,更何況他們還是熄了燈老母豬照樣上的海賊!
每天的放炮聲更是加劇了他的恐懼。內陸的話,就他所知除了黎人之外沒有什么勢力了。和黎人打仗顯然不需要這樣濫用火器。至于說官軍,他們就算要來也只會在海上來,絕對不會從陸地的草莽中穿行而來的。
他一直想從看守他的人口中了解點什么――包括他們從哪里來,到這里干什么和最要緊的――準備把自己怎么樣?但是看守的人對他是一言不發,要說話也是最簡單最必須的話,而且他們之間也是如此。胡遜想這幾個面無表情的人到底什么來路?居然能面對面的站著幾個時辰彼此不說一句話。
這樣在痛苦的等待中過了差不多一個月,終于有人來看他了。
來人是個澳洲人――胡遜知道他和原先所謂的臨高王掌柜是一路人,都是所謂澳洲短毛。見他中等身材,身形魁梧,腦袋剃得趣青,雙下巴,黑眼袋,厚厚的嘴唇。穿著澳洲短毛常穿的灰色短褂子,身上斜跨一個背包和一個斗笠。長相和打扮都遠遠超過了胡遜所有的社會經驗,鬧不清此人算是什么來路。
何方回很客氣的問了下他在這里的起居狀況,身體情況如何。
“身子還好。貴眾待我這一階下囚算是不薄了。”胡遜苦笑著說。
“呵呵,”何方回笑了起來,表示親熱的拍了拍他的肩,“老胡啊,不是我說你,再過二十年,你回想起今日就要感激能做我們的階下囚了。”
胡遜是徹底的無言以對了,心想這么不要臉的家伙還是第一次看到,被你們搶走了自家的基業還要感激?這是什么屁話!
但是他不敢表露,只好唯唯諾諾。見來人興致很高,他趕緊詢問自家情況如何。
“你家一切都好。”何方回說簡單,“還在原來的宅子里,我派了幾個警察在你家門外照應,家中一切平安,你大可放心。”
“多謝何老爺了。”胡遜聽說家宅平安,略略放下心來。自己全家都是刀俎上的魚肉,對方沒有必要來欺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