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核算了,是整個經濟金融的基礎,目前臨高雖然有上百的產品線,但是主要還是歸結于以煤鐵有色金屬為原料,內部基建為消費者的重工業,以食品加工、棉布成衣、火柴等為主,以臨高居民為主體逐步加大對外出口的輕工業,以及以衛浴陶瓷、鐘表、化妝品為主,以出口為主要目的,逐步對內推廣的奢侈品工業。
“這三個條產品線里,第一種是臨高需要對外支付的主要項目,而且以白銀計價不直接產生利潤,第二種原料多半也是進口,但是出口部分的利潤就可以支撐整個工業的繼續發展,而對內以糧食券為計價手段的銷售實際上最終也轉換為白銀計價,第三種是以第一種工業作為支撐的,而且是利潤的主要來源之一。同時,臨高還存在純消費領域的進口:糧食、人口。糧食支撐人口的進口,而人口的費用還要加上檢驗檢疫、體力恢復等,那么這塊需要進行人力資源成本核算,通過細化核算決定人口進口的方向和方式。
“以上的核算只是成本方面的一個概論,而費用的核算則需要大量的基礎會計人員,鑒于目前生產比較簡單的情況,可以由財政部下設一個會計核算部門,統一對各單位核算,但分別編制報表,逐步擴大總賬規模,加速每月合并報表的編制。而同時核算與稅務也是分不開的,不止央企需要核算,財稅、德隆更需要。”
“你說得這套,我打賭元老院的多數人都不懂。”陳策說。
“你這不是廢話嗎,懂這套東西的人都在財金部門了。馬督公不是一天到晚鼓吹‘工程師治國’嗎?我們也算是一種工程師啊。”
陳策忽然意識到這家伙野心勃勃,從他搞那個勞什子契卡就該看出他的野心來。不由得心生警惕。
“所以我看你的統一核算還是不搞為好,這觸動了督公一直堅持的物資計劃調撥體制。”吳迪再次提醒他,“他對這個理念不會輕易放棄的。”
“這我知道。”裔凡點頭,“我這是方案不是定稿。就算完全批準我的方案,實行當中也會有各式各樣的問題的,到時候再調整就是。”
“最后就是市場,主要是指金融市場,”裔凡繼續道,“目前臨高民間以及民間和穿越政府之間就存在合股經營的情況。那么先建立店頭市場,開展政府指導下的股票交易就是一個必須要盡快解決的問題。同樣,紫誠記和德隆以及雷糖對外的合資企業也可以納入到這個市場中來,紫誠記在廣州的點就可以看做是廣州證券所的雛形,但是,股票市場目前只是金融市場中一個很小的試點,對于臨高的財政和貨幣體系來說,最重要的是盡快建立債券市場,以公債的發行作為起點,公債可以通過財政一方起到調節貨幣規模的作用,而德隆同時通過信貸規模在銀行端調節貨幣;同時金融市場還必須包括海上、火災保險機構,大海貿是以兩點為基礎的,一是股份制,二是保險制度。對于商品交易,合作社現在就是一個商品交易所的雛形……”
“證劵、商品交易所還有你的保險公司之類暫時先不要扯了,這個和債券市場一樣。經濟規模太小搞這個沒意思。而且現在也沒有足夠的客戶。”陳策打斷了他的進一步高論,“起碼到統一海南占領廣東吧。你現在搞得越宏偉,被槍斃的可能性越大。執委會這干人不一定喜歡馬督公的理論,但是全信奉‘簡單就是好’的理論。”
“行,行,我簡化簡化就完事。”
“裔主任,你說了半天全是理論上得。到底這個會計和審計體系怎么搞?”金枝嬌在會議上一直沒有說話,這時候發言了,“要照你的說法,我們‘氣卡’等于是審計會計統計一肩挑,怎么協調和企業會計部門的關系就成問題了。”
“這事我有一個想法,”裔凡說,“會計體系,關注的其實就是央企和參股企業,由于合格會計人員的不足以及單個企業規模較小,我們可以采用整個臨高設立一個賬務中心,處理所有臨高企業的賬務數據,央企內部的所有交易目前可以都做關聯交易處理,只有進出口才產生現金流,將費用核算部門獨立出來,處理所有企業的費用支出,另外再搞個計劃與預算部,統籌所有臨高廣州雷州三亞的企業預算。”
“這個討論為時過早。”陳策說,“我看你只要把各家企業的財務制度健全起來就好,數據收集完備,以后怎么做都可以。”
“行行,對了德隆銀行添置銀行保衛人員的事情,程棟沒什么意見吧?”陳策問。
他詢問的是德隆銀行的辦公室主任獨墨――此人屬于D日之后一斤也沒有瘦得極少數人,他干過財務,所以也就成了財金口的一員,一度在契卡干活,德隆分家之后因為以前搞過辦公室接待改為擔任德隆銀行辦公室主任這個職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