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見非常簡單,保人不保財。”江山說,“只要把人安全的接出來就可以。錢財是身外之物,沒了就沒了。反正以后能夠百倍索回的。”
李炎說:“如果可能還是應該盡量保存財產的。我認為適當的搞‘曲線救國’的權宜做法,比如投獻給當地權紳不是不可以考慮。這樣起碼能夠使得產業能夠可持續的經營下去,反正以后要收回來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至于人員安全的范圍應該廣一些。”江山認為廣州站里剛剛完成大規模的換血和審查工作,許多人員是從臨高調派去得工作人員,損失掉是很可惜的。至于當地雇用的工匠、仆役乃是管理人員也應該盡量保護他們――即使不能一起撤回臨高,也要使用手段保證他們的人身和財產安全。
“這樣會大大提高土著人員對我們的信賴。知道危難的時候我們不會一走了之。”
“還有雷州站。雷州那塊地處偏僻,廣州的這股邪風一時半會吹不到他們那里,不過也不可不防。”
“要我說,廣州可以撤,雷州絕不可撤。”王鼎很堅決的敲了下桌子,“雷州一撤,糖業公司這一攤就完蛋了。”
廣州是單純的流通商業領域,除了蒸餾白酒的工場有點現代技術――使用了二十世紀水平的蒸餾冷卻器之外,基本上沒有什么現代工業,紫珍齋稍有一點制造業也是純粹的手工。毀壞之后只要穿越集團還能繼續供應“澳洲貨”,就很容易再重建起來。更何況還有許多辦法可以規避破壞。雷州站就不同了。它是個制造-流通的雙重設施,現代化的制糖廠落到毫無經驗的土著手里,運行不了多久就會徹底毀壞,而且雷州站在當地蔗農身上已經投入了大量的資本,一旦半途而廢,不但自身損失巨大,對甘蔗農的信心破壞更是毀滅性的。
“廣州是省會,是官場矚目的焦點。所以郭逸那邊很難幸存,所以我的看法是廣撤雷保。”王鼎提建議道,“雷州不要說在大明的時代,就是舊時空也是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一般人不會把目光盯住那里。有保的可能性。”
而且雷州半島就在臨高的對面,半天就能渡海到徐聞。不管是暗中派遣特偵隊出去干濕活,還是明得派遣海兵遠征隊去討伐,比起到廣州還要航行數天來說是干涉非常便利。
“如果有雷州有人企圖對雷州站的產業不利,我們可以要求執委會投入特偵隊進行行動,幾輪‘濕活’下來就沒人敢動雷州的腦筋了。甚至可以采用更極端的方法,完全控制雷州的一府二縣的消息和廣州之間的信息交流。”
“我們起草一個備忘錄給執委會,再抄送一份給司凱德好了。”李炎說,“至于軍事情報,還是立足于本地――把現有的資料先用起來。”
王鼎也說:“這是我們的第一個項目,不但要建功,還要腳步站得穩才行。”
與會眾人一齊點頭。
“好,我明白了。就照你的思路辦。”江山讓步了,他有點聽出王鼎的言下之意了。
對外情報局隨后向廣州站發出了情報搜集的指示,要求廣州站在著重搜集廣東明軍的調動、兵力狀況和將領的人事資料。尤其是軍隊的調動情況。無論戰爭部長準備出境御敵還是防守反擊,掌握明軍的動向總是最重要的。
軍事情報方面對外情報局又花了幾天時間的搜集查閱各種資料,終于搞出了一份情報。
這份情報的大部分內容都是從史籍上抄來得,再根據這些年廣州、雷州兩站搜集的零星資料分析匯總而來。
“盡管我們對廣東明軍的動員能力缺少足夠的資料,但是通過1624年俞咨皋到澎湖驅逐荷蘭人的兵力大致能夠推斷得出明軍能動員多少軍力來進攻臨高。”
俞咨皋在1624年八月出兵澎湖的時候,出動一萬多人,艦船三百余艘。他面對的荷蘭人不過大小船只十四艘,在澎湖的堡壘駐守的東印度公司的陸軍兵力只有八百人。
從雙方的兵力對就能看得出明軍完全清楚自身和歐洲人之間的軍事差距,所以采用了以數量抵消質量的方式,靠著以十當一黑云壓城的辦法來逼退荷蘭人。
“我們認為:這一次廣東明軍很可能故伎重演,依然采用重兵壓境的模式,以達到我們自行拆毀城堡退去的目的。”王鼎在總參謀部的軍事會議上將對外情報局的分析一一闡述給在座的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