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澍!”東門吹雨叫了一聲。
“有!”從他們身后立刻出來了一名青年軍官立正敬禮。何平打量了他一下,此人大概二十出頭的年紀,黝黑的皮膚,五官端正,頭發象所有的軍人一樣剃得很短。他穿著一身陸軍制服,佩戴的陸軍少尉的軍銜,但是袖子上卻綴著代表參謀的紅杠。這大概是一名土著的實習參謀軍官。
“謝澍是見習參謀,分管后勤這部分。由他陪你去。”隨后他命令,“你帶特派員同志去查看衛生保障狀況!”
“明白!”謝澍用一種中氣十足的聲音問道,“首長,您準備先視察哪里?”
“先從供水站看起。”
他先看了凈水站。負責凈水站的衛生員他認得,是前幾個月在衛生部的衛生員培訓班里剛結業不久的,叫牛玉田,是三個月前從大陸上逃到臨高來得。十五六歲年紀,長得很是白凈,開出口來也是細聲細氣的。分配的時候工作人員覺得他太纖弱就分到衛生口去當個衛生員了。衛生員在制服袖子上套著白袖標,上面印著是衛生部門的標記:一條藍色的蛇纏繞在木杖上。
何平詢問了下凈水站的狀況。知道軍隊使用的這套移動式的凈水設備是新近才運來的。用細沙和活性炭對水進行過濾,再投放漂白粉消毒。飲用水還要加一道煮沸的手續。整個供水站可以分解開用牲畜牽引。用起來非常方便。何平檢查了設備狀況,又看了活性炭和沙子有沒有正確的安裝和更換。檢查了漂白粉的投放記錄。
他看了之后認為水站本身沒有問題,但是供水量不足。特別是發現這個水站沒有抽水設備,完全靠人力挑水的時候何平搖頭了。這樣的供應量只能勉強保證野戰軍的日常訓練使用。行軍途中就很難供應了。
“這套設備是營一級的野戰供水設備。”謝澍說,“供應這么多部隊不大夠。”
何平知道這多半是機械部門的樣品,是拿來做實驗的。他暗叫這是亂來,按照現在馬裊的駐軍和人口規模,設立一座自來水廠都是應該的。
“我們去看看營地吧。”
野戰軍的各部隊以營和連為單位分開駐扎著,每一處駐地周圍都有鹿砦。一前一后的營門口還用石頭垛起來小碉堡,留有射口,每個碉堡中最多可以容納三個人放哨和射擊。遇到突襲的時候可以抵擋一陣,爭取時間讓部隊集合起來。
營地里一排排的軍帳扎得整整齊齊。大門前有一片空地已經平整完畢用來集合點名之用,營地里的道路規整,打掃得非常整潔。各種車輛、器物全部歸置有類。每個營地都按照士兵人數設置了廁所,準備了消毒藥品。
士兵們已經出操訓練去了,營中只留下少數擔任炊事的和看守營盤的后勤人員。看到有首長來視察,所有人一起起立,齊整整地并排兒肅立無聲的向他們敬禮。
就算是何平這樣的外行人也看得出這座軍營紀律森嚴,士兵們訓練有素。不由得贊嘆:“這些部隊訓練得真好。”
“這都是首長們的訓練有方。”謝澍說。
在何平聽來這有點阿諛奉承的意思在內。他不由得看了一眼這個青年軍官,見他一臉坦然,極其誠懇的摸樣,似乎又不是吹捧。
“哦,這套澳洲治軍之法,可還沒真刀真槍的打過仗。你覺得與大明的邊軍相比如何?”
謝澍認真得說:“就是這‘令行禁止’四個字,遠比大明的一切軍隊高明。”
紀律性的確是近代軍隊和古代軍隊的最大差別之一。這青年軍官不談穿越者巨大的火器優勢能夠最讓土著震撼的東西,先談紀律,讓何平另眼相看。他不禁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