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總爺!怎么不走了?”他手下的一個弟兄問。
“還走個屁,這么熱。這鬼地方!歇會再說!”鐘效咒罵著,他的鎧甲在太陽下不但熱而且沉得要命,皮革連綴的地方還不斷的散發出惡心的臭味。他奉命帶領幾個弟兄充當探馬,隨時偵查打探敵情。
他摘掉了頭盔才覺得好受些。不僅嘆了口氣。這打仗真是件難熬的事情,擔驚受怕不說,光是這行軍就要了他半條小命了。
“把總爺,這頭盔小的來拿吧。”他身邊的一個姓許的親兵諂媚的說。
“好,接著。”鐘效把頭盔丟到他手里,“老子松快松快!這鬼地方,連找人要口水喝都找不到。”
他們帶得水剛才已經全部喝光了。一時半會也看不到可以補充清水的地方。
“這兒有水。”許親兵趕緊遞上一只竹筒,“今天出馬之前小的多帶了幾個。您是我們的主心骨,不能稍有差池啊。”
“好小子,真能干!”鐘效夸獎著。其他幾個士兵心里暗罵不要臉――這個人平日里總是瞇著一張笑臉,畢恭畢敬的把把總當主子一樣伺候的舒舒服服。給自己撈了不少好處。
鐘效這一小隊騎兵,從本隊分出,離開驛路,向南面出發巡邏探查有沒有敵人活動的跡象。
他們一口氣走了十幾里地。一路走來,除了偶然能見到幾個在農田里耕作的百姓之外,連一個人都沒看到。他想抓幾個百姓問話,但是百姓們一看到頂盔貫甲的官兵立刻連滾帶爬的逃走了。水田里馬匹很難追趕,只氣得他罵娘。
既然抓不到百姓問話,他只好帶著弟兄緩緩策馬前行。在人煙茂密的廣東待慣了,到了海南就覺得這里異常的荒涼,到處有沒有開墾的荒地,沿途村落稀少,遇到幾個村莊,里面的百姓們早就帶著細軟家伙逃得精光。
“哪有什么髡賊的蹤影!”鐘效罵道,“他們這會大概都在博鋪吃喝玩樂,睡小娘呢!”
“把總爺說得是!”姓許的親兵附和道,“髡賊哪里敢出來廝殺,他們就敢遠遠的放火器罷了。”
“走,再去那邊山丘的樹林邊看看!”鐘效喝過水精神振奮了不少。
“東南方向4點方向500米處,敵騎五人!正向西北方向移動!”待在大樹上觀察的一個偵察兵小聲的報告著。
陳思根原本已經有點睡著了――聽到報告他慢慢的轉動身子挪到了觀察位置。他帶著三個偵察兵從昨天晚上起起就埋伏在這座小山丘上的隱蔽壕里觀察周邊的動靜。
給他的命令是消滅所有出現在他們巡邏范圍內,少于十人的官軍隊伍。對可疑人物,即使不是官軍裝束亦可捕殺。
由于缺少機動能力,特偵隊的屏蔽巡邏只能靠兩條腿。盡管特偵隊員在體力和耐力上是平常人的數倍,但是在一個寬廣的地域內攔截小股的偵查騎兵還是相當費力。
北煒決定采用分片包干的制度,將屏蔽區域劃分成片。每四人組成一個小隊,每2隊負責一小片區域。2隊輪流進行潛伏蹲守和武裝巡邏。各小隊使用對講機保持彼此之間的聯系,隨時通報情況。如果遇到距離較遠超出SKS步槍火力范圍或者官軍人馬較多,則只報告其動向,由專門的機動隊來收拾他們――機動隊是用用摩托車和安裝了機槍的農用車組成的。
陳思根帶著人在這里選擇了一處制高點,設下了觀察哨。一個戰士在大樹頂部的枝葉里用望遠鏡觀察周邊情況。
他拿出自己的望遠鏡按照哨兵的指示觀察著:500米外的確有五名明軍騎兵正沒精打采的走過來,鎧甲,掛在馬鞍上的頭盔和佩刀都說明了他們的身份。
“不要急,他們正向我們走過來,放到100米處再開火。”陳思根命令道,“通報給第1隊的人!叫他們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