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河拍了下桌子:“本地的土匪情況你知道多少,全部給我老老實實的交代!”
陳連儉沒有文化,在匪伙里也只是個小嘍嘍。知道的干貨不多。不過還是交待出了不少本地土匪的匪號、股數、活動方式和黑話之類的材料。林深河意識到此人對他們相當有用。如果交給專業的審查人員還能挖出更多的“料”來。
“來人,把他單獨關起來。”林深河關照道,“要好好得看住他!”
“是!”衛兵正要離開。林深河又叫住了衛兵,“還有他的老婆女兒也抓起來單獨關押!”
“小的已經是個廢人了!再也不能吃這碗飯,不敢再有妄想啊?請老爺明察!”陳連儉苦苦哀求,他覺得澳洲人很有可能會把他和全家當作殺一儆百的“雞”,享受和聯絡員一樣的待遇。
“要不要殺幾個人立下威?”林深河問劉易曉,“可以把當過土匪的陳連儉殺了。”
劉易曉搖頭:“不大合適,陳連儉又沒卷入對工作隊的攻擊。村里的大多多數老百姓即不是主犯又不是從犯,最多沒有見義勇為,就這樣殺人名不正言不順。”
“不殺幾個人,還真覺得遺憾。”余志潛大失所望,“這樣鎮不住當地人!”
“老百姓長期處于困苦中,難免思想意識麻木愚昧,只知道明哲保身。”負責主持進行政治審查和民情社會調研方敬涵的說,“這是典型的順民思維,誰來當主子都行――只要能給條活路,反正他們窮得一塌糊涂,也失去不了什么。”
“我還是覺得應該殺一批人。”余志潛覺得就這樣放過村民不甘心的很,“不殺人,不足以在儋州立威!嚴重影響儋州的治安!”
劉易曉堅決反對:“濫殺無辜是件沒有意義的事情!這些村民是很可惡,但是沒有必殺的理由,亂殺人只會暴露出我們內心的虛弱。”
劉易曉雖然堅決反對屠村或者殺人,但是對如何處理這件事情始終沒有底。
他向臨高遞交的照浦村事件匯報在元老院引起了軒然大波。從劉牧州那里傳來的消息非常不妙。元老們對他的工作極其不滿。很有可能會撤換他的儋州工作隊隊長的職務。
一旦這個職務被撤退,他擔任第一任儋縣縣長的希望也就徹底破滅了。不僅如此,這個政治污點是很難洗刷的。他即沮喪又不安。只能盡量在后續處理上盡可能的給自己加分了。
如果自己在處理此事上對于當地村民過于寬松,在元老院會必然引發更大的不滿――按照劉牧州和他的通氣,有一部分元老甚至要求屠村。
但是過于殘酷同樣會遭到一部分元老的反感。寬嚴相濟這個度如何把握,讓他很是為難。
左思右想了半天,還是方敬涵提出了一個“集體懲罰”的方案。
方案是把整個望浦村村民的財產全部沒收,作為這次工作隊被消滅的懲罰。
“屁,他們有什么財產?”
“這里的土地,雖然少,也是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