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司令官報告:敵人的大部分船艦開始往外海逃竄。”石志奇志得意滿的說道,“海盜在東涌口內已經瓦解。”
站在他身邊的女通訊兵迅速的記錄著他的命令,然后跑向步話機手――實際上是對講機。
石志奇命令:“再發射100枚!”搬上山上的火箭總不能再搬運下去,干脆全部放光。
400枚火箭的轟擊使得東涌口變成了火和煙的地獄,相比之下,幾門12磅榴彈炮發射的炮彈造成的效果微不足道。
陳海陽率領的艦隊在東涌口外嚴陣以待。每一艘特務艇都把他的側舷對準了東涌的海灣口。船上的炮門全開。當零星的海盜船只逃出東涌口外的時候,迎接他們的的就是一陣密集的炮火,沒有一艘船能夠逃脫十幾艘特務艇同時開炮的恐怖威力。往往在一密集炮火的濃煙散去之后,海盜船上就只有傾倒的桅桿,殘破的船板和甲板上狼藉的死尸――很多尸體沒有頭顱和四肢,有的干脆只剩下血肉模糊的人體軀塊。
預料中的海戰根本沒有發生,只有特務艇有條不紊的開炮和調整著航向。水手們已經非常的老練,他們用一種中西合璧式的操船技術:使用船帆和櫓來控制著船只的航行。經過海軍炮術士官訓練的槍炮長們用簡單的木制測距儀測量著距離和角度,觀察海流和風速,隨后在計算尺上迅速的推算出火炮的開火角度。炮手們在煙霧彌漫的甲板和炮艙內調整著角度,隨后按照口令同時拉發火炮。猛烈的側舷齊射只要命中一次就能使得一艘海盜船喪失戰斗力。
東涌口外,已經到處是桅倒檣歪,烈火熊熊,死尸狼藉癱在海上隨波逐流的海盜船。和海灣的內的慘狀不相上下。
汪友和他的拉來的十來條船在混亂和狼狽中逃出了海灣――他暗暗抱怨澳洲人連個招呼都不打就開始進攻,簡直讓他九死一生。但是他知道此刻不是抱怨的時候,便命人將與施十四等人暗中約定的白旗和旗號掛在桅桿頂部。果然,澳洲人的戰船只要見到掛有暗號的船只便一律不開火。汪友的十來條船平安無事的到了外海,隨后被早就等候好的特務艇一一靠幫解除武裝。
投順的海盜們沒有一點怨言,一個個乖乖得解除了武裝,由海兵們看押著往港島駛去――見識過澳洲人強大的火力之后沒有人覺得自己還有討價還價的實力。
鄭保的座船掙扎著逃出了海灣,勉強集結起了七八條船,他已經從口外的炮聲中聽出外面有澳洲人的戰船攔截,但是別無他法,唯有沖出去一途了。東涌口這個易守難攻的地形對被從周邊高地上用炮火壓制的艦隊來說只有死路一條。
在濃煙散去的片刻,他已經看到了海灣外的在太陽下的澳宋艦隊――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們。整齊的縱隊、飄揚的旗幟、閃爍著青光的大炮……一種強烈的自卑感涌上了他的心頭,幾天前他居然還想和澳洲人一較高低。
自不量力。這個念頭剛剛閃過他的腦海。幾艘特務艇同時向他開炮了。其中一排炮彈橫掃過鄭保座船的甲板,一枚炮彈從鄭保的身邊掠過,將他撕成了兩半。
鄭保之死在戰場沒有引起多大的反應。甚至沒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實際上在他的座船被擊沉之前,整個海盜船隊就已經瓦解了。每一艘船,每一個人都想著自己逃命而已。就這樣一艘接著一艘的往陳海陽的炮口上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