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士兵們立刻上來,就要將他們帶走。
“副爺,我們冤枉!”青霞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民女一干人是賣解的,隨身帶有武器都是賣解用得。這店老板看中了我們的馬匹,強行勒索不成才誣告民女一干人的,請副爺明查!”說著又連磕了幾個頭。
“我沒權來明察,你們隨我去公所吧。”下士擺了擺了手,對著陳老板說,“既然你是控告人,你也要去!”
“是,是,小的這就去。”陳老板滿臉都是笑的說道,“她這是狡辯,你看那女人,腿上還帶著紅傷呢……”
青霞面色大變,其他還好說。江娘腿上的紅傷是沒法解釋的――不是去和交過手的,腿上怎么會有刺刀的傷口?
陳老板面露得意之色,又添油加醋道:“這個女人射箭的本事極好,鬧不好還射傷過你們的兄弟。”
青霞面色慘白,見著陳老板喋喋不休,落阱下石,一句比一句狠,到了那所謂的公所里哪里還出得來。連連喊冤,又回過頭來懇求院子里的其他百姓,要他們作證陳老板是因為訛詐不成才誣告他們的。
然而院子里的百姓們知道陳老板原來已經賣身投靠了澳洲人,哪里還敢來趟這路渾水,一個個噤若寒蟬,默不作聲。青霞知道自己是外路人,沒有人愿意出來幫忙。絕望之余暗暗懊悔自己行事不夠老練,早知道馬匹就不要了,自己明明底子不干凈,有給羅家當教練的事情,還要硬挺。被澳洲人抓住,打殺都不怕,但是班子里的人都陷了進去,連個外面奔走營救的人都沒有了。
想到這里,她悔得肝腸寸斷,但是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可挽回的地步了,只有到了公所見機行事了。她暗暗下定決心,只要能救得了大家,自己什么都可以犧牲。
就在青霞一行人被捕的前一天晚上,文德嗣率領增援人員抵達了三良市。
三良鎮是特遣艦隊打下來的最大的市鎮。此地又是東莞和臨近幾個縣的商品批發集散地,商業地位很重要。繳獲的戰利品和抓到的俘虜也最多。為此受到了特遣艦隊諸元老的極大重視。石志奇中箭的消息傳來之后文德嗣立刻啟程,帶著幾名元老和一部分民事人員抵達三良市。準備在當地做一番經營。
文德嗣帶領的增援隊伍因為要讓運輸物資的長龍開行,所以沿途不得不拔除河道內的木樁,清理河道。一路走一路清理,一直到下午才抵達了三良市。此時戰斗已經基本上結束了。盡管拿下羅宅花了一點時間,但是天黑前羅宅已經被占領。
文德嗣立刻指揮部隊對整個三良進行了“肅清”和“甄別”工作。一批人立刻被絞死。而查封抄沒財產行動一直持續到晚上才停止。
搜捕肅清殘余敵人的工作徹夜進行,四百多名海兵封鎖了所有的出入道路,一隊一隊的巡邏兵打著火把巡邏在每條大街小巷,搜捕著每一個企圖逃走的土著。抓到的人一律送到在打谷場和公所附近的臨時拘押營里等待發落。
三良市的抵抗力度是最大的,海兵們的報復也特別殘酷――盡管他們受到紀律的約束,不能在百姓們頭上發泄怒火,但是在對待鄉勇上就這么這么客氣了,如果哪個人稍有抵抗或者言語不遜,就會被當場一刺刀捅死。
文德嗣簽署完第一批絞刑命令,舒展了下身子。一口氣簽署這么多的命令,當領導也不容易啊。他站起身來,看了看火光通明的院子,院子里已經清理完畢,廊檐下已經換上了海兵站崗。刺刀反射著院子里的火把光芒,寒光閃閃。
他叫來一個值班的軍官:“石支隊長在哪里?”
“他在臨時醫院。我這就帶您過去。”軍官畢恭畢敬的說道。
公所的一個偏院這會已經改成了醫院。東暖閣改成了臨時手術室。一張紫檀木桌子權充手術臺,四周刮起了簾幕。十幾個射燈布置在周圍――電是外面的自行車式人力發電機提供,由海兵們輪流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