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吵吵鬧鬧總是難免的。”鄰居大媽說道,“只是這家人家養了幾個孩子,都沒存住。要有了孩子怎么會跑到外面去當伙計?女人家沒了約束……”說著只搖頭。
許可很快就從愛饒舌的鄰居和村民們中搜集到了足夠的證言――村民們如此的踴躍以至于他不得不強行宣布調查已經結束。還有許多沒有能發言的村民悻悻而歸。
村民們提供了大量的證言,出了罪證之外也有足夠的證據表明嫌疑人和當事人都是本村的“好人”,這樣在庭審的時候大致可以算作“偶然失足”。
許可讓每個發言的都在自己的口述上蓋了指印,這個舉動讓剛才還在熱烈發言的村民們有點害怕了。
“首……長……不會要……我們去過……堂吧?”鄉下人最怕過堂見官:老百姓上堂,不管是原告被告還是旁證,稍有不慎就會吃一頓板子。還要白白耗上半天一天的功夫。
許可說道:“大家不用害怕,我們的法庭過堂問案不打人。就是問案判案子――沒有用刑拷問的事情。你們大家有去過東門市看過法庭開庭的都知道。”
的確有人去看過簡易法庭的審問――本時空的老百姓雖然自己不愛上堂,但是看別人上堂被用刑打屁股是很有興趣的。所以東門市的簡易法庭一開張,就有許多人去看澳洲人審案,有人還興沖沖的指望著澳洲人能拿出什么新奇的澳洲刑具來拷打犯人,最后大家發現澳洲人審案根本沒過去縣衙審案那么有趣,別說澳洲刑法,連板子、鞭子、夾棍、拶指之類的常見刑具都沒看見用,全是問答幾句話就來個判決了。
“到時候會抽幾個人去作旁證。”許可說,“有興趣聽審的也可以去。”
符富因為幫著記錄證詞,很得了許可的幾句夸獎,許可隨手給了他一包白皮的特供煙。這是輕工業部專門為元老精心制造的,挑選得是最好的進口煙葉。符富幫著首長辦了一件大事,又得了只有首長才抽得到煙卷,自覺得在首長心目里地位不大相同,不由得暗暗高興。哼著小曲回了家。
當晚符家很奢侈了做了一桌子好飯菜來迎接這凱旋而回的大頭兵。當然,符家娘子壓根就反對破費來招待這么個已經和自家沒有任何人身關系的符富了,結果就是理所當然的遭到了符不二的老拳。與過去不同的是,符家娘子的口頭反擊力度越來越小了,因為幾乎每一次都證明符不二比她更有遠見,獲得的利益也比她堅持的思路要大得多。
“你個笨婆娘!”符不二丟下柴火棍罵罵咧咧,“殺只雞算得了什么?小富子如今受首長們的器重――你沒看今天來問案的首長還給了小富子一包煙?他將來必然是要當官的!你還嫌他住我們家吃飯費錢?以后你跪在地上求他來吃飯他都懶得理你!”
“他個窮小子,光屁股蛋的貨……”符家娘子始終擺脫不了符富幾乎一絲不掛,泥猴子一般到她家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