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累得疲憊不堪,但她仍想先洗個澡――在門診上經歷了太多的傷痛、鮮血和污穢,她急于要把自己洗滌干凈。
浴室里依舊靜悄悄的,交接班洗澡的護士們已經離去。屋子里水汽很重,墻壁和地面都是濕漉漉的。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高度的緊張之后的松弛感令她渾身酸軟。脫下護士制服,丟在洗衣筐里。洗衣組會收取這些衣服統一洗滌,再用蒸汽消毒。她打開淋浴間水龍頭,透過熱水的沖洗,獲得完成工作的解放感。
郭芙打開熱水龍頭,熱水淋在她的臉上,河馬的手在在她臉上上留下的感觸還沒有完全消失。她回味著這一瞬間的觸感,輕輕的撫摸自己的臉頰。皮膚變得異常的敏感……溫暖的水流打在她的胸脯、小腹和大腿上……
“唔……”
郭芙深深嘆一口氣,皂角豆有千斤重似的,脫離她的手掉落在地上,她無力站在那里,后背靠在瓷磚的墻壁上支撐身體――后背的冰涼感和前胸知道灼熱給身體帶來奇妙的感覺。
“都是……老師不好……”她輕輕的閉上了眼睛,腦海里浮現河馬的音容笑貌。
……
郭芙洗過澡換過干凈的制服――除非是出診在外,不然她隨時會被叫到衛生所去。從后樓梯來到三層的主任辦公室。輕輕得敲了敲門。
“進來!”里面傳來了河馬渾厚的男中音。
她遲疑了片刻,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才推門走進去。見河馬正對著墻上的讀片櫥觀察著幾張骨骼X光片。
“河老師。”她恭恭敬敬的叫道。
河馬看了她一眼,目光卻依舊緊盯著掛讀片櫥上的X光片。
“怎么樣,今天的門診順利嗎?”
“順利。”她大概的匯報了下門診的狀況,又把病案冊放到他的桌子上。
“嗯,”河馬說,“你過來看一眼。”
郭芙靠近玻璃壁,嵌在墻壁里的燈光把幾張X光片照得雪亮。
讀片是一個醫生的基本功。河馬不但專門上過這門課程,還時不時的抓住機會讓未來的大夫們實地來進行判斷。
“病人有尺骨骨折……”
“顯而易見的事情我看得到。”河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