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二躺在地上假寐――這里比起瓊州更溫暖。胡爛眼有滋有味的喝著酒。這是申胡派人送來得。每一股的頭目多多少少分到了些酒肉。
“兄弟!”胡爛眼踹了一腳茍循禮,“別睡了!起來一起喝酒!”
茍循禮慢慢的爬起來,接過了陶土杯子,酒是本地的米酒,沒有過濾過,泛著酒渣。一股發酵壞掉的酸臭氣味立刻沖進了他的鼻子。要在過去,他連看都不會看一眼。就算是他府邸里下等的傭人和打手也不至于喝這種劣酒。再想到被澳洲人殺死的茍家人和自己下落不明的兒子,一時竟怔怔的端著杯子忘了喝。
“兄弟,怎么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啊。”胡爛眼意味深長的笑了一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沒什么。”茍循禮喝了一口,“明個就要去和澳洲人開仗了……”
胡爛眼朝著四周看了看,低聲道:“兄弟,你看明天怎么辦?”
申胡拉著這么一支雜七雜八的隊伍,海上的人馬申胡管不到,自然有海盜的頭子負責進攻,但是陸地上這一千幾百人,必然有個打仗的秩序問題。誰先誰后。
“我怕申胡會逼著咱們兄弟打頭陣,幫他去消耗澳洲人,最后他再來撈好處。”胡爛眼說。
“我們一共就是這十來個人,申胡看不上的。要消耗也輪不到咱爺們。”茍循禮想了想,“他多半以為那邊是塊肥肉。我看:申胡會搞兩路圍攻。”
“怎么個意思?”
“你想,申胡自己有幾百人。可是又拉了這么多人一起干。他肯定是覺得光自己干沒把握。可是他又怕別人把好處多占去了。所以肯定不能讓外人搶了頭籌。再說了,大伙都不是笨蛋,沒好處誰愿意沖鋒陷陣打頭陣白白死自己的人?所以肯定是他自己帶隊攻一路,其他小股合起來攻另一路。破了寨子東西誰搶到歸誰。只要破開寨子,他的人多肯定能把最大的好處占了。”
“說得不錯!”胡爛眼由衷的佩服道,“我也覺得里面肯定有申胡什么算盤,可就是想不明白。”他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你看咱兄弟們怎么辦?人少,明天裹在隊伍里一沖,破開寨子也搶不到什么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