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什么鬧!當這是菜市口呢!”
雖說別人唱歌跑調,而劉翔唱歌就從來不在調上,但劉翔的聲音的確響亮渾厚,再加上雖已削減了不少但仍然能遮擋視線的肚子做共振箱,這突然爆發的一吼,讓場面上突然安靜了下來。
土著們不知道啥是菜市口,但是看得出這澳洲人發了怒。一個個都呆住了,不敢再爭執。
歸化民警察到這個好機會,馬上也都昂首挺胸地顯示著存在,順手把自己身邊幾個拉扯在一起的人給分開。
“難民到右邊先登記。其他人到道觀門口等著!”劉翔一揮手,在空氣中劃出了一條界限,“這里是難民營,閑雜人不許進來!”
“青天大……那個……首長,”一個管事打扮的人壯著膽子說,“可不能讓他們走啊,他們還欠著我們家老爺不少債呢!”這個管事拍著手中一個油紙包叫著屈,引起了其他幾個大戶家里的管事一片稱是。
“老爺,你把他們帶走了,我們全家可就只有上吊的份了。”一個小地主哭訴道,他的袍子上滿是泥漿,“去年的租子都沒繳清……”
“這伙刁民,老爺請看,這是我們家老爺那幾戶去年、前年、大前年寫的甘結,到到現在一顆糧食也沒繳。”另外一個管事義憤填膺的揮舞著一疊賬本,“現在又要逃走!真真正正的刁民!”
“首長,這是王三十家借得債,還不出說好拿他家的女兒抵債的!現在他要逃走了!這算什么事?要走可以,把人先留下來抵債!”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劉翔正昏頭暈腦之間,忽然人群被分開,進來一個白胡子老頭,看摸樣亦是個地主摸樣的讀書人,只見他顫巍巍的說道:“老爺……首長……自古至今,賦由糧出,糧由租出,天下的糧戶可都是朝廷的根本。老爺切不可行婦人之仁,毀自己的根基呀……”說著他激動起來,“學生飽讀史書,便是大宋的列祖列宗,救荒度災也從無此例,還請首長明鑒。”
他以為澳洲人既然自稱大宋后裔,捧出大宋的成法便是大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