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番話,即合情合理,又不動聲色光明磊落的把自己和南無量教和張應宸的關系都撕擄的干干凈凈。接下來痛痛快快的承認自己“有眼無珠”,等于自己是“認栽”,承認對方比自己強――這一手常常可以滿足對方的虛榮心從而放過自己。
盡管這次沖突雙方各有死傷,對方高抬貴手的可能性極小,但是他總要努力爭取一把。
又審了周若蘭,口供大同小異。不過兩廂對比之下,葉孟言還是很快就了解了真相:這伙人的確是來殺張道士的,因為張應宸的“法力”太強落荒逃走。
“這張道士一天到晚裝神弄鬼,還有法力?”葉孟言覺得不可思議――他的高中物理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疑惑歸疑惑,晚上他和張應宸會了面,雙方交流了下當地情況。
張應宸的要求很簡單:用武力保衛自己在當地的傳教活動,打擊南無量教的本地勢力,保證自己和當地教會的安全。
“我現在的處境相當微妙,”張應宸說道,“差不多是在一個岌岌可危的平衡點上――問題是,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我的舉動會破壞平衡。
“所以,我需要武力來保證平衡不被打破――你也看到了,對手們對使用暴力這方面并無忌諱,所以若沒有暴力作為后盾,我在這里就難以立足,更不用說傳播新道教了。”
張應宸說這些話的時候直視著葉孟言,做出一副坦誠的摸樣來――他知道這小子很不好弄。
葉孟言對張應宸的要求很膩味:在他看來張道長明顯是在搞“邪教”――就葉孟言本人來說,他對一切宗教全部恨之入骨,是地道的無神論十字軍騎士兼無神論裁判所大裁判官。不管是吳院長、白司鐸還是張、戴二位道長,全都受過他的白眼。要不是彼此是“同志”,利用宗教又是現階段的既定政策,這幾位很可能還會遭到更不好的待遇。
“沒問題。你要殺誰?”葉孟言開門見山。
“暫時我誰也不殺――”
“真虛偽。”
“非也,我連殺誰都不知道。”張應宸說得是實話――迄今為止,他連對手在本地的具體情況都一無所知。
投靠過來的教徒們所知并不比他多多少。
“那你我們做什么?”
“時刻保護我的安全,保護大店莊的安全。”張應宸嚴肅道,“從現在起,我要開始壓力戰術了。”
張應宸的壓力戰術即是從現在開始,積極的開展傳教活動,從曖昧不清的低調中轉入高調活動,猛烈的爭搶信徒,迫使對方重新積極的對付自己。
敵在暗,他在明。對方如果蟄伏不出,自己就始終處于千日防賊的危險狀態下。只有把他們刺激的大舉出手,他才能抓住機會引蛇出洞把對手一網打盡。
“我的宣教士們很快就到――我在這里還會自己再突擊培訓一批。”張應宸言辭輕松,“很快就會在整個沂州挑起一場小規模的宗教爭端,我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引起宗教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