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會是來送最后通牒的使者吧。”洪勞軍嘀咕著,用力蹬了幾腳,帶著隨從往碼頭旁的棱堡騎去。
棱堡的中心塔樓里是海軍幕僚長兼第一艦隊的參謀長李迪――按照制度,他和明秋還有立春號的艦長李子平、掣電號艦長蒙德、馭風號艦長樂琳五個人輪番出海代行指揮權,以確保每個巡邏航次至少有二名元老軍官在編隊中,二名元老軍官在高雄,還有一人作為機動。
李迪正拿著望遠鏡眺望進入港口的荷蘭船,看到洪勞軍來了便打了個招呼。
“荷蘭人這回來得這么大張旗鼓干什么?還一本正經的放禮炮。”
“來得是客人――要來我們這里‘訪問’。”李迪說道。
“客人?訪問?”洪勞軍不解的問道,“有外交官要來?”
“差多不吧。”李迪點點頭,“據說這是一次‘私人訪問’。”
洪勞軍有點稀里糊涂,他鬧不清這里面的道道,既然是“訪問”,來得多半是外交官,又為啥叫“私人訪問”?不過他是個奉行“沉默是金”的人,也不再多問――反正他對荷蘭男人一概不感興趣,17世紀又不會有荷蘭女人當外交官。這事情就讓魏八尺去負責好了。他這幾天在招待所聽柳正閑磕牙的時候說過:這會歐洲人身上都是臭烘烘的……
李迪卻顯得很是興奮,眼看著船已經靠上了碼頭,他把望遠鏡往身邊的女勤務兵手里一塞,扣上了胸前敞開的扣子,又抹了下頭發,精神煥發的一路小跑著下去了。洪勞軍看得稀里糊涂,干脆也跟著下去看個熱鬧。
來到棧橋邊一看才發覺陣勢不小。除了搶先一步抵達的李迪之外,還有市長魏八尺和來出差的科技部頭頭鐘博士,連一貫對“白皮猴子”嗤之以鼻的方敬涵都來了。只見這幾個人一個個衣衫整齊,油頭粉面,顯然都是經過一番修飾。特別是李迪,腰間的海軍白色武裝帶束得大概快要喘不過氣來了。鐘博士更是一身西服,還正式的打上了領帶。
他不嫌熱得荒?洪勞軍暗暗奇怪。
最為正式的來了一個排的海兵,一個個制服整潔,步槍上的槍刺閃亮,星拳紅旗和啟明星旗在海風中飄揚。這場面,擺明了要歡迎什么大人物的場面。
洪勞軍暗暗納罕――因為在臨高這些年來他就沒看到什么像模像樣的歡迎外賓的場面。當初荷蘭東印度公司派使者來也是很簡單的派了馬車去碼頭迎接下就完事了。
他對這種假模假式的場合并不感興趣,既然魏八尺的秘書沒有通知他今天有禮賓任務,他也樂得就在一邊看看熱鬧。
因為有棧橋的關系,荷蘭船上的人無需換乘小艇,而是直接從舷橋上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