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怎么樣?”
“味道不錯!好極了!”惠更斯由衷的贊嘆道,“比烤鵝好吃多了!嗯,是一種復合的口味。”
宴會在海關大廳舉行,大廳四面的窗戶打開,安裝著鐵紗窗罩,即能吹進涼爽的海風,又能防止這里繁盛的昆蟲紛紛來飛蛾撲火。
煤氣燈將整個大廳照得雪亮。克雷蒂亞悄悄的走進來看了看。看到四面的窗戶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蟲子,不由得一陣肉麻。趕緊轉過頭去。她好奇的看著鋪著白色桌布的長條餐桌上的餐具和刀叉。雖然大多數菜肴都是中菜口味,但是形式上還是采用自助餐會。白色桌布上全部是瓷餐具和銀餐具――魏八尺對“臺灣總督府”的排場很是看重,處處都想彰顯“元老院最高代表的威儀”。
“好多刀叉和瓷器……真排場……”克雷蒂亞小聲的對弟弟說道。
當時在歐洲使用刀叉還不普遍,至于筷子,她反而并不覺得稀奇:在巴達維亞她已經習慣了中國人的餐具,而且一度躍躍欲試。
韋斯特里也穿上了正式的禮服――他和姐姐也得到了正式的邀請。這會正覺得有些燥熱――歐洲人,特別是有些身份的歐洲人,即使在炎熱的東南亞也不脫下呢服裝,原本就紅彤彤的皮膚愈發的發紅了,猶如一只只燒烤過的大蝦。
“澳洲人聽說的確是很奢侈的。”韋斯特里故作沉穩的說,“父親說過,澳洲人物產豐饒,擁有無窮無盡的財富……”
他說著指著宴會廳盡頭的一座紅木落地擺錘鐘――和紫明樓的那座一樣,是現代機件和本時空外殼的和成品。
“姐姐你看,這就是澳洲人的鐘,很漂亮是不是?”韋斯特里津津有味的說道,“它和荷蘭鐘很不一樣。據說它出自鐘博士之手――我很想能夠向他學習。”
兩個人正小聲的說話,大座鐘響起了響亮的敲鐘聲,連著敲打了六下之后,空蕩蕩的宴會廳里忽然響起了音樂聲――這是元老院欽定的迎賓曲:《美麗的澳洲》
由魏八尺領頭,鐘利時、洪勞軍、史大富等元老身著正式禮服在音樂聲中依次入席。海貓與惠更斯分別致辭,隨后樂隊演奏交響樂,宴會隨即開始。
面對滿桌子中西美食,一干元老與惠更斯同行的荷蘭人吃的狼吞虎咽,汁水淋漓。可鐘利時和惠更斯卻顯得有些拘謹,盡管沒吃多少多少卻不停地打著飽嗝。魏八尺覺得有些奇怪,問惠更斯道:“惠更斯先生,菜肴不對您的口味嗎?”
“噢,非常好吃!非常好吃!”
鐘小英見狀悄悄地沖克雷蒂亞耳語幾句,兩人不禁逗得忍俊不止。韋特里斯急忙湊過身去打聽,克雷蒂亞悄悄地對弟弟說:“他們兩個在廚房一邊做一邊吃,每人吃了差不多有半只鴨和兩條魚……”
宴會的第二天,魏八尺讓人帶著邦庫特姐弟兩人去了高雄衛生所,在那里檢查了下身體,然后就接種了牛痘。
牛痘的反應非常微小,基本上不需要太多的照料。慎重起見他們按照醫生的囑咐休息了幾天,到種痘的地方基本結疤之后才重新出來活動。鐘利時給他們送了幾本大圖書館出版的科普性質的畫報去打發時間。據負責照顧他們的女仆的報告:韋特里斯看得很是入神,一直想弄懂畫報上解說的漢字。還特意向女仆提出希望得到一本荷澳詞典之類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