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利時在照相機后面立了一塊白布屏風,試了試發射燈光的角度,盡量將尸體的面目照亮。
鐘小英搖了搖頭:“光還是不夠強……”
“快門要調到一秒……”
鐘利時鉆進相機后面的黑布罩子里,調整焦距,使影象清晰地倒映在底片座上一塊白紙前。隨后,他關閉快門,對鐘小英說:“把底片拿來……”
鐘小英連忙從皮包內的黑布口袋里拿出一片被黑紙包裹的玻璃片。鐘利時在黑布罩內摸著黑取下玻璃片上的黑紙,把玻璃片安裝到底片座上,隨后按動快門。鐘利時小心地把那玻璃片放在黑布口袋里,隨后鉆出照相機后面黑布罩子。
“好了,我回去沖洗出來。”
“可以開始了嗎?”雷恩問。
“可以了。等你檢查完了我再拍一張。”
雷恩取出口罩:“大家先戴好口罩吧。”他取出尸檢表格:“小許,你是干公安出身,這個應該懂……”
“行,你說我來填。”許可接了過去。
雷恩俯身看了看尸體,他雖然是防疫專業,到底也是醫學院科班出來的,對解剖并不陌生。
“死者系一男子,年齡在三十到三十五歲之間。發育正常,營養良好,體型結實。”雷恩一邊觀察尸體的外表,一邊說,“肌肉松弛。”他接著翻開眼皮,說:“瞳孔等圓,直徑0.3厘米。”又把已經僵硬的頜骨撬開,觀察了下牙齒。
死者皮膚黝黑,粗手大腳,顯然是個風里來雨里去的勞動人民。
“是個水手或者船民。”雷恩看著他的手腳,“他的掌心有長期拉繩索形成的老繭,腳底有厚繭,腳拇指彎曲――這是長期光腳用腳趾抓甲板的痕跡。”
死者身上有不少傷疤,大多是利器傷。顯然這是個好勇斗狠的人。
雷恩仔細的觀察著尸體,忽然他叫了起來:“死因找到了!”
他拿起鑷子,從尸體的胳膊肘下拔出了一根細細的木簽,只有牙簽長短。
許可和鐘博士立刻湊了上去。
“吹箭。”雷恩洋洋得意的說道,“死亡原因是箭毒。”他仔細的端詳著這根吹箭,“我剛才就覺得死者的神情很奇怪,難怪!”
鐘博士知道箭毒有多種,但是基本致死原因都是肌肉松弛劑,起效很快。
雖然致死原因已經找到,但是出于謹慎考慮,雷恩還是動手解剖了尸體。鐘博士父女勉強堅持到看完開膛就敬謝不敏的退了出去,只留下許可和雷恩兩個人做完了全過程。
解剖結果沒有什么新發現。雷恩縫合了刀口。兩個人走出地下室,雷恩帶著一干人到了衛生所二樓他的辦公室,拿出盒雪茄來,幾個男人一人一支的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