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他立即去和江山碰頭就這一情況向他匯報了下,要求江山出面找執委會:暫時不要將這位西班牙少女按照《戰利品處置條例》來進行處置,而是“凍結”起來。
“很可能她會有用!”李炎說,“如果剃光了頭發,再要利用起來就會很麻煩。”
他指得是如果要允許她贖身或者要通過她做某些工作的話,按照本時空的標準剃發這樣的“凈化”措施未免極具羞辱性。俘虜的出身的家庭是難以接受的。
“你說得對,這兩條船上頗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謎題。”江山說,“我這就去執委會。”
博鋪的隔離檢疫區臨時留置所里關押著二條船上的所有西班牙俘虜。陽河已經拿出了基本的清點數據:除去路上傷勢惡化死去的,進入隔離區的俘虜共有289人,其中女性4人,其余均為男子,年齡最小的十一歲:一名船艙侍童;最大的六十五歲:圣瑞蒙多號的船長。
雖然還沒有詳細的進行審問,但是從膚色和相貌看,顯然不全是西班牙人,里面有一些是典型的黃種人面孔,可能是東南亞或者美洲的土著水手。
雖然執委會決定先對他們進行甄別和審問之后再決定他們的命運,但是在此之前清洗他們骯臟的身體是件必不可少的事情。檢疫營地的工作人員很快就忙碌起來。
唐娜瑪麗娜?德?阿雷利亞諾單獨坐在固定在地上的一張等待“凈化”的長條椅子上,按照她在修道院里受得教育,謙虛的微微垂著頭。
這個棚子里原本可以讓一百個“待凈化”的土著婦女等待,現在只有她和三個女仆。
三個女仆,端坐在她的身后的一排椅子――和平日里一樣,保持著沉默。
雖然托洛薩太太一言不發,但是瑪麗娜依然能感覺得到她嚴厲而警惕的目光觸及她的后背
“這個討厭的巫婆!”瑪麗娜暗暗的想著,由衷的厭煩著這個從新西班牙就跟著著她的陪媼。
托洛薩太太是個寡婦――很多年的那種寡婦,篤信宗教,十分的虔誠,將肉體的欲望和世俗的誘惑視為最大的罪惡,因而成了有身份的家庭心目中年輕少女和少婦們最理想的陪媼。
瑪麗娜自小在新西班牙的女修道院長大,這家女修道院專門收納出身名門的世家小姐們,承擔她們的教育,直到她們能被家族接出去嫁人――那些不能嫁人或者不愿嫁人的世家小姐就會留在修道院內發愿當正式的修女。
因為女孩子們大多出身高貴,家族往往為她們支付大筆的捐款,所以這所修院不像一般女修院那樣院規嚴厲生活清苦。如果拋開過多的宗教活動和一年到頭不能出門的寂寞無聊感之外,修道院的生活并不難熬。
相形之下,倒是出了修道院之后被這位陪媼陪伴的日子更加難以忍受。托洛薩太太猶如最嚴厲的獄卒一般嚴密的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任何一點被認為是舉止輕佻的舉動都會遭到她的“提醒”――如果不是叫“斥責”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