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兒科的治療不同于成人,特別是新生兒和幼兒,器官功能發育不全,用藥需要十分謹慎,而且目前衛生部的制造廠制造的藥品和疫苗,限于技術水平,純度都有問題,很多時候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總之,兒科的死亡率是很高的。這讓她在感情上一直很難接受。
這幾天兒科就有個歸化民的孩子,有嚴重的呼吸道感染,用制造廠制造的抗生素治療多日無效,艾貝貝知道如果不能給他使用舊時空帶來的消炎藥的話恐怕他是活不下去了。雖然現在許多消炎藥已經不再是“一級管控物資”,但是具體到給歸化民使用的時候還是需要時院長批準才行。艾貝貝搖了搖頭,她之所以不愿意再生個孩子,就是覺得這樣的區別待遇的選擇實在太現實也太殘酷了。
不管怎么樣,今天先拍個片子看看吧――拍片的權力她還是有得。看片子的嚴重程度再考慮是否申請用藥。
第二天清晨,終于睡了一個囫圇覺的時裊仁草草吃過早飯,就跑去查看了陸壽永老婆的的情況。雖然她思維有些遲鈍,臥床不能下地,但記憶基本沒有受到影響,能夠回答時裊仁和家人的問話,還主動要求看孩子,時裊仁關照從嬰兒室把孩子送來,讓她抱了抱新生的兒子。
總護士長張子怡親自為她插管后的創口換藥后,時院長又把中醫藥科主任劉三叫到病房,為她扎了據稱有醒腦安神作用的針灸,同時叮囑下劉三,要為病人開些能夠營養神經的藥物和補品,這才離開病房,回到醫院一側闊別已久的衛生部辦公室。
時裊仁自從當了部長兼院長,行政事務就如同雪崩一般的堆到他的頭上――而且雪崩的規模一個月大過一個月。這幾天因為醫務繁忙,連著做了幾臺手術,又去會診加上課,文牘邊堆積起來。此時部長的巨大辦公桌上,各類文件已堆積如山。
文件經過時裊仁直屬的衛生部秘書和總醫院秘書整理過,分門別類倒是堆放的井井有條,但是時裊仁知道自己光是把這些文件全部簽字蓋章就夠他得腱鞘炎的,更別說看一遍了。
但是不看又不行,天知道鄧鉑鋆科長又在里面塞了什么私貨,此人干這類暗渡陳倉事情最為拿手,時裊仁不得不對此多加警惕。
時部長在辦公桌前坐了一會,痛苦的抬起了頭,要去取第一份文件卻見張子怡推門進來。
張子怡手持一張X光平片,遞給時裊仁:“時院長,這有張片子,艾大夫想請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