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華梅知道高雄――她過去多次去過大員,知道高雄就在荷蘭人的大員港不遠的海岸上,原本叫做打狗的地方。
“明白了,我明天一早就出發――”既然澳洲人已經有事情給她做,她還是表現的積極些為好。
“不,不,”女辦事員趕緊制止她,“船只出航有航次分配,你要按照任務書上的規定時間出航,不能擅自出航――否則就是嚴重違紀。給首長們辦事,要守規矩才行,不能擅自行動。”
李華梅在東南亞公司被女辦事員教育了一番才算溜出來:這感覺實在壞透了。自己這個原本自由自由的人,如今一下就好像撞入了網中一樣,抬腿邁步,處處都有許許多多的限制,開口就是要證件,閉口就是要填表,樣樣都是規矩比――在小姐手下還要不自由。
李華梅不由得嘆了口氣:吃人飯,受人管。這澳洲人的海鮮粥不是那么好吃的,規矩太多――要不是為了姐姐的下落,她還真不大情愿上這里來臥底呢。
回想當年在澳門的酒館里,海軍的“少壯派”們要招募自己當船長,恨不得把自己的家底都亮出來時候的模樣相比,澳洲人這幾年來真是天翻地覆,隱隱約約已經有南中國海的霸者的身份――自己大約早就不在他們眼里了。
要是當初就接受條件當了他們的船長,或許現在自己在這里也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了吧。想到這里,她不由得一陣唏噓。
既然她已經有了具體的任務,眼下又不能改造船只,不如趁著這三天的時間先找找姐姐――反正她現在已經有了身份證,要去臨高的任何地方都不再有阻礙了,順便,再給自己找個住處――她不愿意再住在自家的商館里了。
她從前也去過幾次東門市,那是在有人招待陪同的條件下,自己一個人輕松自在的去還是第一回。
不過,她多少有些不習慣身上這套“歸化民制服”,雖然為為了海上搏殺的便利性,她傳得裙向來是比較短的,但是像個跑馬賣解似得直接穿著褲子在大街上晃悠她還是有點感到“羞辱”――不管是大明還是澳門的葡萄牙人,沒哪個正經的女人是這么穿著的。
因而她是不是的不自覺的會拉一下制服的下擺,似乎想讓它徒勞的起一點裙子的作用。
通往東門市的公路已經被拓闊了,過去常見的慢吞吞的牛車現在已經變少了,馬路上更多奔馳著各種馬車--雙輪的,四輪的,載客的,運貨的。到處能夠聽到牽引的馬脖下的鈴鐺聲。雖然馬匹的質量不怎么樣,但是這里的馬匹之多讓李華梅覺得吃驚,在整個南中國,一般是很難看到馬的。